现在想来。
战景莲应该早就在距离楼梯口五六米处的二楼扶栏上做了手脚。
就等着她走到那个位置,将计就计,装出被她推倒,不经意间压损扶栏,意外往楼下坠去的假象。
至于那个将战景莲抱在怀里的男人。
十有bā • jiǔ是战景莲雇佣来特地保她安全无虞的最强保障。
最为关键的一点是。
战景莲明明被男人稳稳地抱在怀里,就算受到部分外力的冲击,受了点伤,也没理由严重到肾衰竭的地步吧?
唯一的可能。
就是战景莲想要一拳捶死她,意图让她在监狱里蹲个十年八年。
只是还有一点温以宁想不明白。
战景莲平白无故的,拿她的肾做什么?
温以宁隐隐感觉到司凌宇似乎想要误导她往这方面想,倏然抬头,定定地望着司凌宇,“学长,你告诉我这些又是为了什么呢?”
“只是想要告诉你实情而已。”
司凌宇挑眉,做出一副凝重的模样,满眼关切地看向一窗之隔的温以宁。
“我现在的情况你也不是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无力改变什么。学长何必这么吓我呢?”
“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全力搭救你。之所以告诉你这些,只是希望你留个心眼。在霍云沉眼中,女人永远不可能比利益更重要。”
“那在学长心里,是女人更重要,还是利益更重要?”
温以宁平静地看着司凌宇,心里早就有了答案。
一个连亲生母亲都能舍弃的人,还有什么不能舍弃的?
对他而言。
利益绝对是放在第一位的。
司凌宇愣了愣,轻笑着给出了答复,“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最重要的。”
“我累了,你请回吧。”
温以宁意识到从司凌宇嘴里已经听不到半句实话,直接中断了二人的聊天。
话音一落。
她就站起身,紧跟在看守员身后,回了黑暗狭小的房间里。
霍云沉已经和看守所里的人打了照面,从根源上杜绝了她被狱友霸凌的可能。
不过再怎么说。
看守所里的气氛总是令人生畏的。
温以宁双手抱膝蜷曲在硬板床上,抬头看向铁窗外寂寂寒月。
泠泠澈澈的月光倾洒在床边,透着丝丝冰冷。
纵使夏日将至,看守所里却处处阴寒处处冷。
听闻隔壁房间里此起彼伏的叫嚣声和呼救声,温以宁有些害怕,紧紧地捂住了耳朵,可噪音还是见缝插针地传入了耳道里,循环往复地折磨着她。
夜半。
温以宁蜷在了漆黑的角落里打着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