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早掩唇打了个呵欠,眼皮逐渐沉重。
她换边支高下巴,不服输地死撑。
而卷子上黑而密的文言文印刷小字越发模糊不清。
注意到她有一下没一下,小鸡啄米般的昏状,原也猜到大半,小声提醒:“困就趴下眯一会?”
春早瞥他一眼,强打精神虚张声势:“没有啊!我不困。”
她很好,怎么可能被瞌睡轻易打倒。
尤其旁边还坐着每逢周末就嗜睡如命的原也,他这么神采奕奕,也显得她也太弱了吧。
难得出来一趟,如果就这么敷衍地趴过去,也会对不起他的“精心安排”。
春早灌下两大口咖啡。
放下笔,双手撑脸,搓揉两下,想让昏昏沉沉的自己重新振作。
这咖啡……
怎么比méng • hàn • yào还奏效。
萎靡的女生还在硬扛,原也当即放弃任何无效的口头建议,一下扯掉冲锋衣拉链。
布料摩擦的动静将春早混沌迷糊的视线引过去。
男生在桌边三两下叠好自己脱下的外套,方正规整地推过来。
春早愣住,因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清醒几分,口型问:干嘛?
“垫着睡。”他说。
春早神会,摇头:“不用。”
“拿着。”他替她做决定,只言片语,不容许她再反驳。末了看眼四周,拿起手机,在备忘录里打字:半小时后我叫你。
看到他上身只余一件单薄的白色短袖,春早还是做不到贸然接手,就在草稿纸角落写字,掀起来给他看:你会冷的吧?
这个天,温度不上不下,图书馆里也没开暖气,不知道会不会冻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