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当天,春畅归家,春父接来了外婆,春家三代人难得在这一年的尾声齐聚一堂。
风尘仆仆的春畅进门刚放下节礼,就被春初珍揪去厨房打下手,筹备年夜饭,没少被颐指气使。
春早也想帮点忙,直接被妈妈呵走:“到旁边去,全油烟,陪你外婆看电视或者自己去房间看书,别在这儿碍手碍脚的。”
春早只能恹恹回到沙发,给看央视一套的外婆剥柑橘。
择菜的春畅佯装不满:“凭什么?”
春初珍语气闲适:“她要高考了你不知道啊,多大人了还跟妹妹斤斤计较。”
春畅掐指一算:“还一年半呢,你逗我?”
“一年半很长吗?”春初珍乜她,把冒着白烟的汤勺递出去:“去,把红烧鸡块搅一搅,别粘锅了。”
春畅恨恨接手。
全家人环桌起立,齐刷刷碰杯时,异口同声的“春节快乐——”响彻餐厅,年味爆棚。
春畅到家后还没顾上喝水,此刻将玻璃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又摘掉瓶盖复斟,末了还问身边的妹妹要不要也来一点,被春初珍赶蚊子似的,一巴掌拍在手背上。
“干嘛——”春畅将酒瓶放下:“大过年还家庭暴力。”
“你喝你的,没人说你,别让你妹妹没成年就变成小酒鬼。”
“过年图个乐呵罢了,你这人真没意思。”
酒过三巡,春早低头在桌肚里按手机,想看原也有没有给她发消息,不知道他现在在家怎么样,她很担心,惴惴难定,又不忍冒昧启齿,误揭他更多痛处。
“春早你吃啊,”春初珍见女儿有一会没一会地埋头玩手机:“怎么老看手机呢,是我今年菜做的不好吗?”
春早忙将手机揣回绒睡衣兜里,抿一口椰汁,对满桌珍馐都兴趣索然。
春畅喜欢跟老妈作对:“估计是哦。”
春初珍起疑,夹一筷子糖醋肋排浅尝味道:“这不挺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