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过了二十分钟,中年男人打完电话,许西泽听见身后传来拖鞋踏在地板上的声响。
像是早已预料到会发生什么,他下意识绷紧了背部的肌肉,几乎是同一时间,方才被他自己从墙上取下的木板毫不留情地落在了身上。
痛觉神经在一瞬间迸发,许西泽咬着牙,默不作声地承受着随之而来的持续鞭打。
中年人好似不知疲倦,直等到面前的少年人禁不住痛楚,俏壁一般的脊柱蜷曲起来,才堪堪收手。
“为什么逃课?”许群山将木板重新挂回墙上,才问出这顿鞭打的缘由。
许西泽额头上全是冷汗,根本无法发出声音,回答任何的问题。
许群山冷漠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少年,“西泽,你知道我对你抱有多大的期望,别给我丢脸,下不为例。”
“……知道。”许西泽费力地从喉咙里挤出这两个字。
“行了,出去吧,找阿姨上一下药,别让人看出来。”
许西泽“嗯”了一声,撑着地面,努力直着身子站起来,神情淡漠地从书房走了出去。
全程,他连看也没看一眼许群山。
这个他名义上的父亲。
阿姨端着药膏过来的时候,他坐在床头,给手机充上电。
开机提示音之后,手机连续发出了好几声震动。
来信人是苏贺辞,显示时间是一个小时前,他还坐在江边和程今喝酒。
阿姨撩开了他的衣服,后背遭受击打的部位遇到空气开始火辣辣地疼痛,许西泽眼睛都有点懒得睁开,直接一个电话拨了回去。
“大哥,你人呢?”
无名的怒火萦绕在心头,苏贺辞在电话那头无声地转了几个圈,烦躁的心情却不知该如何疏解。
金钱照的出人性最卑劣的一面,苏贺辞知道,这个圈子里什么样的人都有,但他只见过许西泽父亲一个,称得上真正的魔鬼。
苏贺辞和许西泽相识于初一,刚开始见他性格冷淡,谁也不理,还以为是个挺能装逼的大少爷。
直到某一天,他无意中窥见了许西泽身上不寻常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