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来的很快，程今跟在林鹤之身后，将一家三口送走。
山间的风料峭寒凉，她裹了裹羽绒外套，站在原地打了个寒颤，转头看向林鹤之。
度假村整体风格偏年轻，基本汇集了时下最潮流的玩法，吸引来的也大多是年轻人，在程今的想象中，老板或许是个酷爱机车的彪悍大哥，却万万没想到是林鹤之这样的长辈，她张了张口，没等说出话，胳膊肘忽然被人轻抬了一把。
冬天衣服穿的厚，程今一时没察觉，便感到一阵清新凛冽的气味从身侧笼罩过来，黑色衣摆出现在视野之中，男人的声音随即响在耳畔，“你也受伤了。”
程今循声望去，只见青玉般的腕骨旁果然多了几条红痕，有一道划得深了些，正往外渗着血珠。
比起刚才小孩的伤口，这实在算不上什么，更让程今忧愁的是，她往下一看，雪白的羽绒服因为爬树蹭上了不少泥灰，脏的有些不体面了。
程今眉头刚一皱起，便觉胳膊被人扶住的地方，那只手从轻托改为了握，五指却只是虚虚地搭在她的衣服表面，好像想要紧紧抓着，又怕弄疼了她。
“林老师，”她看见许西泽对林鹤之说，“医院离得远吗？”
“这点小伤就不用去医院了吧。”程今将自己的胳膊从许西泽手里挣了出来。
许西泽扭回头，他那双眼睛还是那样干净，透着清泠泠的味道，只是在岁月的沉淀里，薄雾愈发浓了。
程今忽然想起多年前的某个雨夜，她挡在少年身前，打跑了一群前来挑事的小混混。
当时是夏天，衣服穿的少，她胳膊上不小心蹭破了皮，却被少年坚持拉回便利店，还做了个现在想想其实有点夸张的包扎。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小题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