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旋放下茶杯,转头从一旁看过来,表示自己爱莫能助,“您问错人了,我只画油画,对山水图没什么研究。”
彭舟好似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笑容依旧,他拿起身后用白布盖着的东西,轻轻一掀,周旋只觉从进门起就闻到的油蜡味越来越重,好像就是彭舟手里的东西传出来的。
她不适地往后仰了仰,后背贴着椅靠,一幅浓墨重彩的油画映入眼中。
从色彩饱和度的光泽来看,这幅画最多刚沥干一个月,有些地方因为反复上色已经结成厚厚一块凸起,用的还是仅优于油漆的劣质涂料,难怪味道这么刺鼻。
下一秒,她听到彭舟提出一个愚蠢至极的问题,“这幅画是国外朋友送我的生日礼物,你能帮我辨认一下真伪吗?”
尽管怀疑彭舟有故意装傻的可能,周旋还是耐着性子,“假的,这幅画无论从构图呈像还是色块流畅度来看,都达不到文化市场判定的最低标准。您朋友应该是在废品市场淘的这幅画,虽然这么说有点功力,不过外行衡量一幅画水平的高低,往往都是数信息牌上登记的成交价有几个零。您这幅最多值这个数。”
周旋张开手,五指分开。
“五百?”
“五块,卖废纸的钱。”
彭舟忽然鼓了两下掌,“不愧是专业人士,和我在地摊上买下这幅画的钱分毫不差,这下我能放心把壁画翻新的工作交给你了。”
彭舟变脸太快,周旋意识到不妙,“壁画翻新?”
“林婵没跟你说吗?”看周旋惊讶的表情,彭舟笑着解释道,“作为帮你进行心理咨询的诊疗费,你要负责寺庙壁画翻新的工作。”
周旋闻声冷笑。
难怪彭舟一个十几年与世隔绝的住持愿意给她做咨询,原来是林婵把她给卖了。
不然不至于挂了电话之后,从她进庙以来,连个面都不露,敢情是做贼心虚没脸见她。
“为了方便后续工作和咨询,我给你在庙里安排了房间和画室,我个人意见是,住在这里更方便不用来回上下山浪费时间,当然最终选择在于你个人意愿。”
彭舟悠然喝了口茶,继续说:“根据林婵转述的要求,画室就在住所对面,空间和采光跟你之前的工作室相仿。据我所知,你对工作环境的要求很高,放眼连山上下,符合你要求的工作室只有我们这里。”
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周旋虽然生气,但也知道这样的安排对她来说没有任何损失,她气地是林婵不跟她商量私自把这件事定下来,事后让她从陌生人口中得知始末。
难怪彭舟一个十几年与世隔绝的住持愿意给她做咨询,原来是林婵把她给卖了。
不然不至于挂了电话之后,从她进庙以来,连个面都不露,敢情是做贼心虚没脸见她。
“为了方便后续工作和咨询,我给你在庙里安排了房间和画室,我个人意见是,住在这里更方便不用来回上下山浪费时间,当然最终选择在于你个人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