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依旧在流血,周旋无关痛痒地敷了层纸,然后把书递出车窗。
眼神对上那一刻,霎时全无笑意,隐隐透着不耐的敌意,“慢走不送。”
唐遇礼看她一眼,抬手接过,在周旋腾出手准备按下升窗键的同时,副驾驶那端忽然传来一道轻微的拉扯声,车门被人打开了。
周旋看着那道越来越大的缝隙,湿冷阴影消散在顺势闯入的阳光下,直到视野彻底被眼前的身影侵占。
“你是不是──”有病。
后两个字没来得及说出口,脚腕猛地贴上一股温热力道,不轻不重,却恰到好处让人无法挣脱,将那份裹挟着薄茧擦过的粗粝触感精密地放大到极致。
突如其来的身体接触让周旋条件反射想躲,男人似乎预料到她的意图,手指力道加重几分,纤细踝腕被紧圈的同时,她几乎能感受到唐遇礼说话时带动气流的一系列震动传递过来。
“别动。”
周旋不由自主地低下头,他用得甚至还是戴着佛珠的那只手,冷锐的缘木珠在阳光照射下泛着一圈圈神圣的彩光,上面雕刻着无法辨知的梵经,套在那只腕骨分明自带疏离气质的手上,说不出的圣洁高雅。
此刻却把着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道捏握着她的脚,体感如两张严丝合缝的纸密密糅在一起,举手投足彰显出一种违和的垂缠感。
再看那双手,竟奇妙地少了几分高高在上的神圣,掺杂着星点不可言说的亵坠之色。
仿佛傲岸山巅的残雪终于抖落山头,在下坠过程中不经意染上了几点靡靡秽尘,飘摇眼前之时,依旧不改那副清冷孤峻的姿态,令周旋忍不住想做点什么加重这抹堪称亵渎的浊欲。
摆脱不了,周旋干脆听之任之,放松心情欣赏着这份来之不易的意外之态。
反正她又不吃亏。
唐遇礼眉眼压低,目光专注,一手固定方向,另一只手用湿纸擦去她伤口的血迹,反复裂开的伤□□叠着新旧陈痕,擦干表面血迹后,最底下是一层顽固难融的血渍,需要兑水化开。
“唐遇礼,你是不是故意的?”周旋盯着他寡淡的面庞,明明还是那副清心寡欲、说话看都不看她一眼的表情,在这一刻,看起来却莫名顺眼多了。
唐遇礼换了一张湿纸,眼皮一动不动,“故意什么?”
“故意把书忘在车里,再打着幌子回来。”周旋顿了顿,又笑着说,“连行车记录仪这种小细节都记得一清二楚,你记性应该很好,不会做这种丢三落四的傻事。”
摆脱不了,周旋干脆听之任之,放松心情欣赏着这份来之不易的意外之态。
反正她又不吃亏。
唐遇礼眉眼压低,目光专注,一手固定方向,另一只手用湿纸擦去她伤口的血迹,反复裂开的伤□□叠着新旧陈痕,擦干表面血迹后,最底下是一层顽固难融的血渍,需要兑水化开。
“唐遇礼,你是不是故意的?”周旋盯着他寡淡的面庞,明明还是那副清心寡欲、说话看都不看她一眼的表情,在这一刻,看起来却莫名顺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