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踢到了一块跳板,她就果断掉头离开,选择换一条路。
像个性情顽劣的孩童,没有一点耐性。
他不会再被她一时兴起的虚情假意所蒙骗而生出滞涩思绪的迟疑。
回寺庙的路上周旋全程走在前面,不时掏出手机随意浏览新闻网页,仿佛忘了身后有人,连头也不曾回过。
直到一大一小两个身影紧随其后进入画室,周旋这才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慢悠悠站起身,看着唐遇礼说:“我上课的时候不喜欢有无关人士打扰,苗苗留下,你可以走了。”
唐遇礼将书包放在一边的空桌上,闻言神情依旧,好像不用她明说,他也不会在这里久待。
他低头看了眼手表时间,淡淡交待道:“两个小时后,我来接人。”
说完,虚停在她身上的视线顷刻收拢,男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直至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周旋也没能从平稳有力的节奏中窥听到半点波动。
无论她态度的好坏,他是真的全然不放在心上,所以才一点反应都没有。
察觉到这一点,周旋又生气又兴奋,内心深处基于三番五次的挫败而绵延的挑战欲在蠢蠢欲动,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这么顽固不化的人了。
她抿抿唇,忽然冒出想要咬点什么的冲动,于是习惯性从抽屉里掏出烟盒,刚挑开盖子,对上面前小姑娘直勾勾打量的目光。
澄澈眼眸不躲不闪,像一面镜子放大了她的行为,罕见地令周旋生出自己在带坏小孩的错觉。
她到底还是合上盖子,将那股冲动磨牙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