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了出去。
望着逐渐在视野里模糊的背影,周旋垂下眼,扫过不远处隐约被炙烤地发干、不知是汗还是水的痕迹。
下雨了吗?
她仰头看了看万里晴空,瞳孔被亮地一缩,又懒闲闲地看着皮卡车在阳光底下被晒地锃亮惹眼,晃地眼睛有些晕,才时不时低头看两眼手机。
直到空气中传来一阵热闹的人声打破了平静,周旋从屏幕上移开视线,循声朝大剌剌敞开的殿门看去。
在看清来人后,陡然急转直下的目光宛若下钩的铆钉一样直直钉在原地。
封文康正被一群人簇拥着往外走,门口一辆大型皮卡横陈在外,格外引人注目,他几乎在转角尽头就看到了站在皮卡车附近的周旋。
眼神对上的那一刻,周旋从他看似蓄积笑意的目光中看到一丝和从前一样的蔑然。
由内而外,加上居高临下的垂视,只是被吸引注意力的随意一眼,就像在看一只可以随手捏死的蝼蚁。
记忆瞬间拉回多年前仍是稚子时期的雨夜,那是周谨死后不久,她的户籍不知为什么被划分为无从归属的黑户,身份证无法证明身份,也无法办理出国护照,几乎被限制了一切正当的日常活动。
出国在即,周旋尝试了很多办法都无法将自己拉出黑名单,当时她还是未成年人,一切活动需要在监护人的陪同下进行,警方告诉她,只要能提供监护人的信息佐证,就可以恢复她的正常身份。
周谨死了,她名义上剩下的监护人就只有出生证上属名母子关系的沈艺音,迫于无奈,周旋找到沈艺音的住址。
然而还没进门,她就被人给轰了出来,正好碰到下班回来的封文康。
那天下了很大的雨,比她犯错被罚整夜跪在外面的任何一天都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