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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确保他们谈话期间绝对安全,谢凡飞被迫在走廊站了半个小时岗,等看到唐遇礼一个人出来后,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朝门内望去一眼,发现周旋背对门口的方向坐在桌前,肩膀微微耷拉着,伴随着一阵阵轻微的起伏,整个人像一条缺水打捞的鱼。
就在他心头疑惑,想走进去看个究竟时,身前唐遇礼往右微侧了下,挡住了他探寻的视线。
将门带上,唐遇礼朝谢凡飞道了声谢,“这段时间,劳烦你帮忙看顾她,我很快会来接她出去。”
谢凡飞点头,自从知道了林力柏和眼前的唐遇礼是一个人后,一种基于共同作战的信赖感油然而生。
他虽然对周旋的事仍然保持疑问态度,但对唐遇礼,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只在电话里互通过几次声音,却总是下意识回忆起那次过命的交情而习惯选择无条件听从他的话。
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眼前,谢凡飞仍有一种不现实的虚幻感。
那个曾经在电话里多次引导他往正确的调查方向走的人、不经意暴露毒贩窝点等着他去一锅端的人、甚至是两年前银豪会所引爆前的千钧一发之时给他指明安全通道逃离的人,就这么出现在了他面前。
怀揣着无法解答的疑问,谢凡飞在送周旋回监闭室的路上,出于对唐遇礼的好奇而下意识多看了她好几眼。
周旋抿了下泛着细微刺痛感的嘴唇,余光扫去,正好对上谢凡飞再一次投来审视的打量,她耸了耸肩,“你眼睛是长我身上了?”
谢凡飞不置可否,被点破了就直接问,“你和唐遇礼是什么关系?”
“跟案件调查无关的问题,我一概不回答。”
周旋扬眉,听到这话也气笑了,“差点什么,麻烦你搞搞清楚,我可没有向他开口让他劳心费力地帮我,是他自己。再说了,我这不也没跟他走。”
谢凡飞被怼地不知道说什么,皱了皱眉,“那你是真打算在这待到刑满释放?”
她摇了摇头,神情自若而坚定,“还没到那种程度,出去是一定要出去的。”
“不过不是不明不白地走人了事,我要揪出那只真正的伥鬼,然后堂堂正正地走出去。”
谢凡飞嗤笑了声,明显不相信,“就凭你?”
周旋面不改色地怼回去,笑吟吟地看着谢凡飞越来越差的脸色,“你无能查不出真相,就不要一视同仁,把别人也当成和你一样的废物。”
肉眼可见谢凡飞的脸色逐渐涨地通红,他一语不发地看着周旋,惊措的愕然过后,两颗用力瞪大的眼珠简直在冒火。
就在他气地转身就要走时,周旋适时出声叫住了他。
谢凡飞一脸气愤地回头,面上又烫又红,这下是彻底对周旋没有任何好感了。
周旋完全不在意他难看的脸色,自顾自说道:“向你打听个事,你跟唐遇礼的关系看起来并没有我想象当中那么好,这说明你们才认识不久,你知不知道,他在从警之前到底是做什么的?”
她不动声色地注意着谢凡飞的表情变化,一字一句缓慢道:“或者我换个问法,你是缉毒刑警,封疆是公务民警,那么唐遇礼,他负责什么?”
谢凡飞一声不吭,俨然一个字都不愿意透露。
见他这副神情,周旋扯了扯嘴角,推测逐渐尘埃落定,笑着说:“其实你这样反而更能帮助我确定我的猜测,他不是刑警也不是民警。”
随着她每一句话缓缓落下,都像是跃动的砝码令谢凡飞的心跳止不住地飞落加快,他未置一词地缄默着,听到周旋慢腾腾地说道,“身份保密,职业未知,却能在你和封疆两个不同方向的警域之间来去自如。”
“他是卧底,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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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接到美国那边的电话说他账务出现问题后,封文康这两天一直忙着想办法恢复资金,因为期货持有人归属权无法代理法务协商,银行那边又催得紧,他必须亲自过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