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那些美好的回忆又在这声枪响下打成了碎片。
满目金光刺破云层,察颂的嘴角有了一丝轻缓的弧度变化,他似乎想笑,但唇角绷地很直,更像僵硬的棍被子被外力强行掰出弧度。
他眼睛睁得大大的,眼神里的光芒一瞬灰了下去,手里还紧紧握着那把枪,就那么倒在地上死了。
唐遇礼安静地站在原地,眼眸微微低垂,脸上、头发上被迸发的鲜血溅地到处都是,那些滚烫的液体在日光下越发灼热,像一颗颗剔透的血珍珠垂挂在他身上。
日光犹如聚焦的镁光,斜照下来,有种说不出的倾颓美。
他眼神落在那具尸体上时有一瞬间的空茫,鼻孔动了动,那是一个嗅闻的动作。
鲜血溅在脸上的那一瞬间,唐遇礼下意识闭上了眼睛,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包围了他。
脸上的肌肉无法控制地颤动了一下,似乎是身体预料到了喷涌的鲜血,先一步给了他一个条件反射。
察颂死了。
被警方安排的狙击手一枪瞄准头部打死了。
渡口从海上袭来一阵风浪,鼓起唐遇礼两侧衣摆,他在嘶哑的呜咽声中回过神,视线从被警察包围的地方移开,从口袋里摸出手帕,开始擦拭身上的血污。
那些盘踞不散的紧张情绪,在海风的安抚下,最终脱离焦躁化为了一丝真切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