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庸医!还有你,到底会不会接生!我的大孙子啊,就这么没了!”
老妇人哭嚎着,不顾儿子的阻拦,操起扫把就要扑向接生婆。
接生婆连滚带爬出了他们家的门,坐在大街上叫不平:“怪哉!定是你们家做恶事儿了!”
这黑锅她可不背,朝着围观的村民道:“大伙儿去瞧瞧,那是个死胎!还不男不女的,去啊,你们去看看啊!”
米竹站在嘈杂的人群间,怀里抱着狐狸。
“米丫头?”一只手扯住米竹,吴婶子喊住她,“真的是——狐,狐仙!”
众人看见了她怀里抱着的狐狸,顿时噤了声,面面相觑。吴婶顿时缩进了人群中,藏得严严实实。
生怕被降罪送了个傻子给狐仙。
“狐仙大人保佑!救救孩子,驱驱恶灵吧!”
“这已是好几回了,再这般下去都得举家迁走不可!”
“这村里已经半年没有男娃出生了,再这么下去可是要断后的啊!这村子非得散了不可!”
村里人诉苦连篇,纷纷驻足观望,看着往昔那个痴傻的守村人米竹,她的眉眼间哪有一分傻样,看来狐仙神通广大。
本来还忧心村里献了个傻姑娘给狐仙,会冒犯到他。
狭小的屋里弥漫这腐尸的气味,唯一的窗透进来的光束里,洋洋洒洒的灰尘。
床上躺着瘦骨嶙峋的女子。死于难产,像一具干尸。
米竹上前查看襁褓里的那团黑色的孩子,一条狐狸尾巴抬起来遮住了她的视线。
狐狸声音空灵,通过意念入耳,“别看,这孩子被夺体了。”
米竹握住狐狸尾,扒拉下来,揉揉他的脑袋,颇为疑惑。
“我自然知道,不过狐仙大人又见不到鬼,倒是熟悉得很。”
他以狐狸形态窝在她的怀里,耷拉着耳朵蹭她的手掌心,呼噜呼噜地没有回应。最终只是由老大夫检查,告诉村里人,只是胎死腹中。
深夜,一群妇人将米竹的小竹舍堵得水泄不通,在秋夜里都觉得闷热。
她们七嘴八舌地打探一些能下饭的事儿,或是用来做茶后谈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