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牧一怔,转而将目光落向她。
轻笑出声,米竹抬手撩了一下他的发丝,“忧心什么呢,昨晚没人看见。”
出了温南风的府邸,街上的景象白花花地晃人眼,白帆高悬,纸钱满地。
唯有白麻衣的哭丧人排成长队蜿蜒,低低抽泣凝噎,女子们抬手拭去泪水,男子们面色凝重。
米竹与水牧站在街上,望着白色花床,上面躺着一个烧焦的孩子,碳化的肌肤皲裂,似乎随时便会脱落。
“你知道他们这是要将人葬在哪里吗?”
以手掩着唇型,米竹悄声问道。
水牧低头瞥了她一眼,轻叹,“水葬。殿下又要去刨尸了吗?”
她弯起眉眼,“不可以吗?这座古城怪异得很,连带南风的府邸也是。难道我的神魂都被你们五人瓜分带走了?”
“殿下,您是自爆灵力的,还将我的狐骨一并炸散了。”
水牧的声音里满是无奈。
“是吗……那倒是我的过失了。”悻悻一笑,米竹扬起臂弯间的披帛,随他跟上了送殡队伍。
夜色朦胧,夜风卷起落叶沙沙摩挲青石红瓦。
围着墓地涌动的湍急河流形成黑色漩涡。
“水牧,水灵力挺好用的,还我一点成吗?”
看着他的身躯缭绕湛蓝雾气,将河底的一具新棺捞起,米竹不禁有些艳羡。
“殿下,还灵力的事,我们回床榻上再谈。”声线清朗夹带蛊惑,他还有心思调戏她。
哼哼两声,米竹不接话。
待到将红棺捞起,水牧一脚将湿漉漉的红棺掀开,烧焦气味顿时弥漫开来。
米竹上前细细看着洁白花床上的孩子,已经分不出性别,焦灼的身体缺了一只左耳。
米竹便抓着他的衣摆,紧靠着他站起身来。
“殿下,你愿意怎么叫就怎么叫。”水牧将人扶起,顺势将手搭在她的腰和肩头。
米竹一噎,只是情急之下口误罢了,望向他的绯红耳尖,反驳的说辞顿时被咽了回去。
罢了,牧牧就牧牧。
“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