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伸进厢房里的手掌被人一握,手劲大到令她发颤。不好。
嘭声一起,糊纸木窗向内打开,米竹整个人被拖拽进了屋子,腰身磕在在了窗檐,头直接撞上了一个坚硬的胸膛。
腰腹传来痛感,米竹眼眸泛起寒光,抬眼看屋里的人,俱是凌冽之意。
居然是白礼楠。
不复往日翩翩公子的矜贵模样,从眉骨滑下鼻梁再到轮廓清晰的下颚,只披着松松散散的白色外裳,露出大片白得晃眼的胸膛。
“两个孩子?这可不能偷听偷看。”
他将手里的米竹放下,似乎是松了一口气,转而望向窗外,将水牧也拎了进来。
俯身使得视线与这两个孩子相平,敞开的衣襟滑落在臂弯,白礼楠细细打量着他们。
骨节分明的指尖扣住了水牧的下颚,他眼色渐渐发寒,“你们两个是兄妹?父母是何人?”
也并未期待两个小孩回答,他的心里已经有了考量。
明明声音轻柔,却是随手在窗台上捡了麻绳,握住水牧的手腕细细捆住。
又将目光投向米竹,孩子模样的她粉雕玉琢,但白礼楠眼底没有一丝怜爱之色,“生得太像你娘亲了。乌鸦湾何时有你们这般的人。”
米竹和水牧在他三言两语间,便被捆住了双手,被藏进逼仄的衣柜之中。
衣柜中叠放着清一色清浅长袍,丝丝缕缕清雅茶香袭卷两人。
透过虚掩的柜门,米竹往外间看,床榻上床幔高垂,映着交缠的人影。
不多时,女子的娇哼声掺杂了低低的抽噎声,一派旖旎之景,让人面红心跳。
与雅间桌案上供奉的佛像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
水牧抬手遮住她的双眼,压低了声音,“殿下别看了。”
殿下总是这般,不似寻常女子。
米竹伸手扒拉下掩盖眼睫的大掌,秀眉一拧,“你怎么解了麻绳?扎回去。”
缕缕金灵气涌起,绞灭了衣柜中飘摇着的蓝色灵力,又勾起麻绳将水牧的双手捆了回去。
雅间的yín • mǐ之声渐起,水牧听得眼皮直跳,捆着的双手握住她的手掌,扣在了头顶,直抵在了衣柜顶。
他双腿叉开,将米竹圈在身前,目光灼灼地与她对望。
望着少年模样都算不上的水牧,米竹轻笑,“看我做什么?你现在还是个孩子。噢,我也是个孩子。”
“殿下别看了,这白礼楠有问题,哪个好人会在半夜将两个小孩关进柜子里?”水牧将眼一闭,无可奈何道。
“自然不是不是好人。不然我为何日日来茶楼逗小孩?”米竹眉眼弯弯,光线透过柜缝洒进来,在她面上撒出一道光影。
相顾无言是,外面动静停了,脚步声徐徐传来。
柜门打开,赤着上身的白礼楠眼底腥红一片,将两个小孩拎起,让他们站好。
“多标致的孩子,耳朵也很漂亮。”
他的神色几近癫狂,滚烫的手指抚摸在米竹的左耳尖,顺着耳廓来回摩挲。
米竹心下一惊,支离破碎的线索在刹那间贯穿为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