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动灵力,将殿内的湖水向外推拒,腾出空间。
顿时殿内变得干爽,她的枷锁也哐当作响垂落在青石砖上。
溺死的乌鸦倏然活过来,与沙漠狮齐齐瘫在角落大口呼吸。好在米竹没有心思再折腾他们,只是轻轻抚摸着腿上已经没有生息的赤色狐狸。
“能不能接住灵力,看你造化了。”
她余下的最后一行水灵从额间迸发,大股大股地往狐狸崽体内涌动。
良久,没有动静。
“又没接住的废物。”
少女将长发一撩,拎起狐狸的大耳朵。
就在它即将被抛进湖水是,悠然转醒,湿漉漉的兽眼直勾勾地望着米竹。
一声一声咕咕地小声叫着。
软嫩的足底踩在米竹大腿的肌肤,粉嫩的狐狸舌轻轻舔着她的掌心。
米竹的唇角漾起一丝弧度,“小东西。”
翻滚在地的六角龙鱼晃着洁白的鱼鳃,发出悲戚的长鸣。日后地位不保了。
浮屠宫里少女的笑声缭绕耳畔,至今已经过了月余,公主殿下都没有发病。
往常,她望着绞龙殿上的壁画,有时会突然流泪。继而发笑,将绞龙殿重新填满湖水。
那时除了六角龙鱼可以在水里苟活,沙漠狮和乌鸦都得被溺死。
米竹高坐龙椅之上,将膝弯搭在漆金扶手,身上的宫裙也残破得堪堪裹体。
眉眼含笑。
“小水牧,别摇了,我要掉下去了。”
赤色狐狸在这个月里长得很快,自然也重了许多,却依旧像幼崽一样粘着米竹。
此时正窝在少女腰腹上,蓬松的尾巴摇着,扫过她腰侧细腻敏感的皮肤。
惹得她发笑。
一个男人跨进绞龙殿,湿漉漉的衣袍也在刹那间滴水不沾。
是封寸,他此时肤色白皙,手里提着木笼,里面隐隐可见晃动的淡黄色动物。
“殿下,您要的雏鸡在这。”
虽然不知殿下要他上岸抓雏鸡做什么,但只要殿下不发疯便好。
闻言米竹坐起身,将毛绒绒的小狐狸抱在怀里,揉着它的大耳朵。
“拿来,喂小水牧。”
什么?
特意让他上岸去抓雏鸡给这骚气狐狸吃?
封寸机械般上前,将笼子里瑟瑟发抖的黄色雏鸡呈现在狐狸面前。
垂着眼,略带怨气的目光灼灼。
狐狸抬眼看他,狭长的狐狸眸子似在嘲讽,紧紧闭着嘴不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