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下如何,就当解解闷?”
米竹托着湿漉漉的身子,迎着金发舶来神的方向而去,将手搭在她的指尖。
金发女人勾唇,朱红的唇角高扬。
“暮阳,叫我丘比特。”
……
阎王殿内,一棵参天古树上吊着参差不齐的五彩斑斓的丝线。
活像盘丝洞。
百无聊赖地,米竹坐在盘根错节的古树根上,手指间缠绕着一卷黑色丝线,正在将丝线拧成一股。
“不是说写生死簿吗?怎么让我编麻绳。”
瞥了一眼身旁的章鱼加仑,它八条触手齐用,编起来的手速让人都看不清动作。
不禁也有些气馁。
殿内只有一张长形石桌,成堆的册子累成好几摞,这才是生死簿。
而桌案前坐着的是丘比特。
她提着笔,沾了鲜红的液体,在册子上奋笔疾书。
“怎么可能让你写?你手中的线可是关系到一个人的一生顺遂与否,用心些。”
闻言米竹指尖一顿,原来这些丝线代表了凡人的一生。
默默拆了上方拧成节的那一段,重新编。
“丘比,如果我将这线接长,这个人就能长生不老吗?”
笔锋一顿,金发女人急急收回墨水,才凝眉斜视着米竹。
没好气道:“这么做可真是比撒旦还邪恶。你手中那条可是全黑的苦难之索,注定是个苦命人,活得越久越残忍。”
“是吗?那给他的黑色苦难加点别的色彩。”
说着,米竹将手伸进古树之下的忘川河水,从河里捞出一挑粉丝的丝线。
粉色与黑色交织,将这两条丝线抛给触手怪加仑。
“加仑怪鱼,接着。”
加仑圆溜溜的眼睛分得很开,透露着傻气,伸出触手接过丝线。
动作麻利得编好,还流利地挂上了古树的枝干。
咔嚓一声,案台前的丘比特将手中的狼毫毛笔折断。
碧色眼里怒火隐约。
“暮——阳!”
金发丘比特一拍桌案就站起了身,挽着袖子就要朝米竹而来。
“会遭天罚的你知道吗!忘川河里的丝线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灵魂,你竟然把它捞了起来!”
一拳朝着米竹招呼,可加仑的触手一伸,一蜷缩,裹着米竹的腰将她抢走。
免得挨那一拳。
丘比特看着自己从西方带来的小章鱼,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加仑!你也有罪,居然就这么把线挂上了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