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知?招魂时是他兀自拽了我的袖子,才被卷了进来的。”
矛头指向无厄,他开口圆一下谎,说的却是一口柔柔的女音,“是我的错。但现在谁能告诉我,为何我成了女人?”
米竹哪里不知道这两人一唱一和。
没好气道,“女人有何不好的?还能同我做姐妹。”
“……”
大概是他当时随便抓了个魂,连性别都不会认。
巫家的奴隶营中,鞭声不断,伴随着大快朵颐的声音。
戊刃戴着镣铐,将一块块带着血丝的半生肉塞进嘴里。腥气在口腔里弥漫四溢。
目光落在身旁另一个奴隶身上,被鞭打地血肉模糊,没有什么过多的情绪,有的只是嫌恶。
这就是输了的代价。
同一个氏族豢养的奴隶,先经历一场见血的厮杀,筛选最有实力的作为筹码。
戊刃赢了,所以明日作为巫家的底牌上场,也赏了半生不熟的肉。
他倚靠在墙壁上,嗅觉被腐朽血腥的气息裹挟,顿时怀念起那个贵族小姐的气息。
带着花香,似乎从每一寸肌肤上散发出来的。
还有那个红发的奴隶。他吻了小姐的掌心,他和小姐坐同一轿,他还歇在了洞窟里……
愈发烦闷,他一拳砸在墙壁上,殷红的血染红指骨,心中的执念渐深——摆脱奴隶身契。
笼外看守的男子将锁拍着叮当作响,不耐烦喊道:“威风什么!明日还有的你打,现在惜命点!”
次日黎明。
贵族齐聚高台,等待这一场斗兽开幕。
姬家与巫家相对而坐,毕竟是狮铜窟两大巨头,相生相杀。
米竹倚靠在座椅上,望向斗兽场寻寻觅觅,找那个身高九尺的人。
“水牧,你有所不知,戊刃接下来的表现可谓让人叹为观止。”
兴致勃勃地,她端着酒樽,轻缓着里面的酒液,目光望着斗兽场里,被迫带上嘴套的戊刃。
“是吗。”
水牧跪坐在她身侧,在周围巫家公子小姐的怒视下,慢条斯理地给米竹斟酒,闷闷不乐。
也将目光投向下方,与戊刃的颜眼神碰撞,瞬间暗流汹涌。
呵,也不过如此。
铜锣声一响,狮铜窟的各氏族坐直了身,探头往场里瞧。看侍卫牵着一头饥肠辘辘的沙漠狮进场。
狮子被五条铁链锁着,牵着进了斗兽场,鬃毛在黄沙劲风中拂起,遮掩了一只狮眼。
咔哒一声,套着沙漠狮的锁尽数解开。
场内的五个奴隶步步退缩,压低了重心,连呼吸都迫降压抑,尽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一声嘶吼声响起,沙漠狮就近扑倒一个奴隶,犬牙一划,人就没了生息。
趁它在享用第一个倒霉鬼,余下的四个人避无可避,在光秃秃的场内根本无处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