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幺幺大摇大摆地拖着长长的赤色尾巴,走到了屏风一侧,一手抚在框木上回望他,眼里杂糅着复杂的情绪。似怒似悔,还有些——不舍?
转身大步流星,趁着巡夜的小厮还没训到书房,她如来时那般溜走了,留下满屋花酿香气。
吴清风一手撑在桌案上久久不动,又猛地伸手将瓷瓶中的那团揉得发皱的纸掏了出来,平铺在桌上,接着月光。眼底映出霜白色的满桌月色,他轻声发笑。
指尖抵在被划掉的那一句〖换了个人?荒诞有趣。〗来回摩挲。
“她不是高家小姐……哈,她不是高家小姐。”
至于妖,他早已见过一尾化形的银蛇,再多一只赤狐妖又能怎么样?这一桩满是契纸般的婚事有些不同了,她不是银蛇为他“精挑细选”的,助他摆脱贱籍的高家小姐。
吴清风攥着纸,整个人浸在月色中。
次日凉亭,米竹借着柳家主母的身份递了帖子,才进了高家。没料到见女儿一面九曲回环的难。
待她摇着团扇,在一众丫鬟的簇拥下来到高家后院,就远远看见避暑亭下翘着腿的幺幺,已经端正地坐在她一旁的清冷男子。夫妻二人怎么看都不相配。
“怪哉。”
米竹轻叹。她可记得,吴清风这一世与高家小姐相敬如宾一生,儿女双全各自成家后才慷慨赴死。可不知道除了书房,他竟还会来后院的长亭。
有意思。
第149章看清了,很漂亮
长亭里檐角被阳光笼罩上一片淡黄暖色,一只只圆嘟嘟的鸟雀在八角屋檐上蹦来蹦去,叽叽喳喳的声音被长亭下的说话声掩盖。
“你怎么过来了?”
幺幺惊诧,刚睡醒的声音带着点鼻音,少了往日的犀利尖锐感。
一抬眼就看见吴清风坐在石凳上,一手撩着衣袖,一手握着汤匙,正在拨弄那一小碗的银耳莲子羹。他正垂眼盯着那一碗清透的羹汤,有一下没一下地搅拌着,似乎并不想吃,只是单纯无事可做,在打发时间。
听见幺幺的声音,他才将瓷碗从石桌上端起来,舀起一勺晶莹剔透的银耳莲子羹想往嘴里送,一边淡定道:“夫人……你说过我在这府里能随意走动的。”
偏白的唇微张,他将那勺羹送进了嘴里,稍过片刻才惊觉不对劲。
又甜又腥的银耳莲子羹味简直在刺杀他的味蕾,但又不好意思当面吐出来,吴清风愣是囫囵吞下,咳个不停。
长亭里檐角被阳光笼罩上一片淡黄暖色,一只只圆嘟嘟的鸟雀在八角屋檐上蹦来蹦去,叽叽喳喳的声音被长亭下的说话声掩盖。
“你怎么过来了?”
幺幺惊诧,刚睡醒的声音带着点鼻音,少了往日的犀利尖锐感。
一抬眼就看见吴清风坐在石凳上,一手撩着衣袖,一手握着汤匙,正在拨弄那一小碗的银耳莲子羹。他正垂眼盯着那一碗清透的羹汤,有一下没一下地搅拌着,似乎并不想吃,只是单纯无事可做,在打发时间。
听见幺幺的声音,他才将瓷碗从石桌上端起来,舀起一勺晶莹剔透的银耳莲子羹想往嘴里送,一边淡定道:“夫人……你说过我在这府里能随意走动的。”
偏白的唇微张,他将那勺羹送进了嘴里,稍过片刻才惊觉不对劲。
又甜又腥的银耳莲子羹味简直在刺杀他的味蕾,但又不好意思当面吐出来,吴清风愣是囫囵吞下,咳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