葱吃葱白,莴笋吃笋,芹菜吃茎,他自信满满道:“下面那部分。”
姚牧羊挑了挑眉,把茭白递过去:“没想到你这么博学,交给你了。”
池遂宁拿在手里观察了一阵,手起刀落,横着砍掉了上面的绿叶。
“没想到你也有做不好的事。”姚牧羊抢回茭白,拿在手里前后各划一刀,轻轻巧巧剥掉了外皮。
她做起菜来行云流水,一心多用,这边爆香那边下面,若不是只有两眼灶,恨不得八个菜一起炒。自外婆病后,渐渐做不了饭,她每天放了学急匆匆买菜做饭写作业,练就了这一身实用主义本领,菜虽然不花哨,但胜在快手。
厨房里充满烟火气,池遂宁毫无用武之地,在一旁做甩手掌柜,本想说几句夸赞的话,心里却漫上一丝疼,一时开不了口。
几盘家常小炒陆续上桌,两人面对面坐着,氤氲的热气横亘两人中间,就像一对因爱结合的寻常夫妻。
姚牧羊见他若有所思,笑道:“现在信了吧,我根本不需要做饭阿姨。”
“厨房油烟大,还是让阿姨做吧。”
“难道刚才不是您要求我做的?”
“是,你做的很好,以后别做了。”
姚牧羊拿起筷子尝了一口:“也不至于那么难吃吧?”
池遂宁低头饮汤,丝瓜蛋花汤是极寻常的快手菜,却比他喝过任何山珍海味都暖胃。
“很好吃。”
姚牧羊只当他客气:“我第一次去你家时,被桌上的菜吓了一跳,还以为进了御膳房。我知道你吃惯了精致的,这些不入流的只能算糊口。”
池遂宁放下筷子,摇了摇头:“我母亲是粤城人,向来讲究吃食,但她连鸡蛋羹都不会做,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吃家里的饭菜。”
姚牧羊环视四周,这间几十年的老楼房,乱七八糟,潮湿背阴,墙上全是陈年打斗的痕迹,以至于后来家里连个瓷碗都不敢买,全都是耐摔打的。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这一点也不像个家。
她把矿泉水倒进玻璃杯,朝对面的人举起来:“菜虽然不怎么样,但我真的很想谢谢你。这孩子我一开始不想要,后来又想留下它,翻脸比翻书还快,你都接受了,还帮了我许多忙。池总,我敬你一杯。”
这番话像极了酒场上的逢迎,偏偏语气十分真诚。
一声脆响,池遂宁的杯口碰上她的:“这是我应该做的,池太太。”
饭后,他端起碗碟,一本正经道:“洗碗我会,真的。”
池遂宁放下筷子,摇了摇头:“我母亲是粤城人,向来讲究吃食,但她连鸡蛋羹都不会做,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吃家里的饭菜。”
姚牧羊环视四周,这间几十年的老楼房,乱七八糟,潮湿背阴,墙上全是陈年打斗的痕迹,以至于后来家里连个瓷碗都不敢买,全都是耐摔打的。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这一点也不像个家。
她把矿泉水倒进玻璃杯,朝对面的人举起来:“菜虽然不怎么样,但我真的很想谢谢你。这孩子我一开始不想要,后来又想留下它,翻脸比翻书还快,你都接受了,还帮了我许多忙。池总,我敬你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