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在椅背上,硬着语气说了句:“我愿意。”
池遂宁终于转过来看她,目光明明灭灭,有无数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你愿意,还是你不在意?”
这话说到了姚牧羊心里,她觉得这人还是能讲通道理的:“他们编排几句,我又不会掉块肉。我觉得那天陈助理说得有道理,现在放点绯闻出去,模糊了焦点省得大家追着风驰的技术不放。这会儿调查结果没出来,你们也不好乱回应,但是越拖对风驰越不利。反正到时候……”
池遂宁顺着她的话说下去:“到时候咱俩离婚,我还能立一个迷途知返的人设,而你脱离了池太太的身份,自然也没了被讨论的必要,可以全身而退。我说得对吗?”
对,太对了,简直一字不差。
姚牧羊昨晚犹豫了半晚上,就是用这个理由说服自己的。
反正,一切都是暂时的。
网上的风言风语是,风驰的危机是,他的温存也是。
可她没有回答,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池遂宁的眼睛太利,看穿了她心中所想;又太灼热,让她不敢凝视,不敢细想这捧火焰的含义。
池遂宁知道了她的答案,闭了闭眼,语气艰涩:“姚牧羊,从头到尾,有没有哪怕一秒钟,哪怕一个念头,你想过我们会有以后?”
她忽然觉得车内的空间有些窒息。
她转头望向窗外:“池总,现在不是说这些情情爱爱的时候,你该多想想怎么让风驰摆脱困境。”
池遂宁扳住她的肩,强迫她看向自己,又问了一次:“真的,一次也没有吗?”
他眼中的灼热烫伤了她,除了上次校庆,她从未见过他如此蛮横。
可令她恐惧的不是他的狠戾,而是狠戾背后隐隐的期待。
姚牧羊愈发钦佩他了,在这种时候,还能保持体面,思虑周全。
“嗯,我走了。”
“等一下。”
他松了安全带,俯身过来。忍冬木的气息越来越近,几乎将她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