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兰是钻进了钱眼里,伏黎理解她大半辈子的贫穷,也十分讨厌她的所作所为。
比如现在,她又开始打祁希予的主意。
“你那同学和你关系不一般吧。”王秀兰没有脸皮地道:“你找他借点。”
“……”伏黎只好说:“他不会借的。”
王秀兰当伏黎在放屁,“你问都没问怎么知道。”
郭儒军收拾完拎着纸钱从里面出来。
王秀兰回头看了一眼,嘀嘀咕咕地骂着:“你们家全是些白眼狼。”
“你也去一趟。”郭儒军对王秀兰说。
王秀兰恶狠狠瞪他一眼,转身回屋了。
郭儒军在心底叹口气,又摇摇头。
“走吧。”伏黎说。
郭儒军低下头,跟在伏黎后面。
伏启君和郭敏珍是土葬,两块墓紧紧挨在一起。
郭儒军抽空买了几棵白杨种在周围。
才两年,现在还是小树苗模样。
郭儒军说:“等它们长大了,到了夏天,你爸妈肯定凉快得很。”
伏黎望着墓碑上的黑白合照,笑了笑。
他们永远停留在了最幸福的时候。
烧完纸钱挂了鞭炮。
在炮声中,郭儒军说起自己的不易,“你舅妈人本来不坏,她性格要强,又穷怕了。”
“你舅舅也没什么本事,不像你妈,会读书有文化,大学一毕业进了省城。”说着,他有些凄然,低下头,路上一直沉默着。
郭儒军骑着电三轮把伏黎送到了镇上。
走前,硬塞给伏黎两百块钱。
钞票皱巴巴的,被他紧紧攥在手心里,又固执地塞进伏黎手中。
“你的学费和生活费照理该我出,”郭儒军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表达自己的无力,抿了下起皮的嘴唇,叮嘱她,“假期记得回来,不要再拎东西了,浪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