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炉中燃烧的火焰温暖了整间房间,桌角的烛台上点燃的白色蜡烛照亮了沙发的角落。
严安妮慵懒地半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一条毛毯,手上举着一本书,似专注似放空地阅读。
两条细白柔软的手臂从毛毯里钻出来,再往上,是裸|露的圆润肩头。
“您回来了。”她合拢了书页,变动的坐姿让流水一般的黑发从肩头滑落,黑与白的强烈对比像哨塔顶端燃起的烽火。
奥蒙在门口停住了。
很容易就注意到,她有些细微的不同,睫毛更为纤长浓密、嘴唇更加红润饱满。
尽管奥蒙认为她平时已经足够美丽,但她今天刻意的耀眼装扮,仍旧让他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严安妮微微扬起脖颈,甜美的微笑像抹了蜜糖的剑刃。
“请您到我身边来,好吗?”她笑着递出没有人能够拒绝的邀请。
奥蒙将拳攥在身后,几乎用尽全部的力气才能够婉拒,“我想,站在这里,您的吩咐我已经能听得足够清晰。”
毛毯被她拢在身上,紧贴出美好的流畅曲线,“我是在命令您,奥蒙大人,请您务必到我身边来。”
没有人再能够说出拒绝的话。
奥蒙只能走过去,停在沙发的另一端,“请说。”
她往沙发里侧挪了挪,轻轻拍了一下空出来的沙发边缘,“大人,请您坐在我身边。”
奥蒙觉得他之前的判断似乎错误了,今晚的她更像一杯掺了毒药的烈酒。
走得僵硬,坐得更加僵硬,奥蒙突然深信,这是神明对他龌龊心思的惩罚。
“您知道吗?”严安妮的嗓音低哑朦胧,像是被壁炉的火光熏出了浓浓的酒意,“听说在贵夫人之中很流行一种方法,浸泡过新鲜玫瑰水的身体会自然散发高雅清淡的玫瑰香气。”
手腕抬在鼻尖下嗅了嗅,像是有些天真地问他:“大人,您闻到了吗?”
奥蒙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请您不要对我开这种玩笑。”
“您认为只是一个玩笑吗?”严安妮慢慢贴近他挺直的脊背,“如果您真的认为这只是一个玩笑,就不会不敢睁开眼睛看我。”
火烧得太旺了,火苗除了出现在她黑色眼瞳的倒影里,也在他的喉咙里烧灼。
他应该走了,奥蒙想,他应该摔门而出,或者站到房间的另一端。
至少,至少不应该和她如此亲近地坐在一张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