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晋则回了个笑脸。
他今天在酒店里遇到了王观之,王观之看上去脸色不太好,他便玩笑问他昨晚是不是和李婉吵架了。谁知王观之却问他:“为什么昨晚你让李婉和赵叔说价格的事情?李婉他们公司偷工减料真的有理吗?你是真的想帮她吗,程晋?”
程晋则笑了笑回答:“鹤姨很想帮她。”
王观之没接这话,目光深邃如炬看着程晋说道:“程晋,不要被我发现你们两私下有什么合作,不然就别怪我没情面。”
程晋面不改色笑着,故作不解佯装不满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连你也不信我的人品?”
王观之似笑非笑。
“而且你说的合作是什么合作?”程晋假装好奇。
“什么合作都不行。”王观之回答。
“那很难。”程晋玩笑道。
王观之抬了抬眉,眼眸变冷笑意愈深。
程晋解释道:“那个陈浩调戏了李婉老板女儿的事情你知道了吗?昨晚你来之前,我们就在说这事,所以气氛很不好。之前估计这小子对李婉也不太规矩,李婉和我提过,我也早有耳闻陈浩的作风不好,说实话,我们都很想把他搞出去。”
王观之听闻这事略显意外,不由皱了皱眉,但他的心里也越发不舒服,因为李婉和程晋说的事情比他多。同时他越发有点难以理解李婉,他不知道这样的环境之下,她为什么还要这么坚持努力工作。他的眉头锁得越发深,最后转身走了。
程晋看着王观之的背影觉得有点可笑,他认识王观之很久了,他知道他内在就是个傲慢自我的人,他眼里容不得沙子,看不上人情往来的虚伪,他手里捏着主动权太久了,根本不会懂被动的人应该怎么生活。所以程晋有时候也很奇怪,王观之为什么爱李婉,他们完全就是两类人。在程晋看来,王观之现在对李婉不过是不能轻易得到的不甘而已。
这两个多月对李婉来说是漫长的,因为这两个月的突发情况,她公司里原本是在十二月末一月中旬就该做的年终,她干脆放在了春节前。而等她回到公司真正做年终的时候,她发现这一年并没有因为这两个月的破事而完全毁掉。她公司今年的业绩没有明显增长,但是毛利润率提高了,净利润也比去年好,虽然这些利润又亏损在了这两个月,但她也不能否定自己年初改制决策的功劳。整体下来,她没拿到多少分红,但好歹这一年是熬过去了,来年又是新的开始,已经亏损的不能追究,只能在以后慢慢挣回来,想起来还是充满了希望。
于是,李婉在公司年终结束后,长舒了一口气,带着一种平静的心情,一个人慢慢开车返回y市。而对她来说,每一年回到y市还有一件事很重要,那就是和于传的会面,她们要复盘总结这一年,对来年的规划做出调整。每次这种时候,她们的相聚都让李婉觉得有种期待。
于传是个很有见识也很好学的人,她于李婉亦师亦友,她们平时联系不多各自为政忙碌着,一旦坐下来能聊很多。
关于这件事,李婉在开车到家的那天深夜也写在了给w未完成的信里。那晚,李婉到家很迟,林素和李利兵爬起来给她开门。林素还陪李婉收拾了会,和她说:“你明天早上好好休息下,下午和你妹一起陪妈去买点年货。”
“我去不了,我约了于总见面。”李婉说道。
林素一听,说道:“这么着急吗?你工作还没有结束吗?”
李婉点点头。
林素闻言若有所思,然后问李婉:“你们这个于总就一直没有再婚吗?她一个人不会很孤单寂寞吗?你有问过她吗?”
李婉听笑了,回头没好气说道:“她才不会孤单寂寞好不好?你是不是睡迷糊了,妈,我怎么会问她这些事啊?”
“那你们都聊什么啊?就一直讲工作讲工作,不累吗?”林素呵呵笑道。
“能聊的很多。”李婉笑道,她起身把林素赶出去,让她赶紧继续去睡觉。
而李婉收拾完行李后就越发清醒,她想到邮件还没有写完,就抬出电脑写了个结尾:
“w,
说起冬天,我就会想起过年,转眼2019年也要结束了,时间真的好快。
提到过年,我总会想起小时候我妈带我们两姐妹去买衣服的场景,我妹很喜欢和我买一样的衣服,所以以前很多人都以为我们是双胞胎。但人总是会分流的,我们上了高中之后,我的衣服就再也不适合她,她的也不适合我了。而我们年幼和妈妈一起逛街买新衣服的场景永远刻在我的脑海里。
我每年回到家都是农历二十bā • jiǔ了,算很晚了,但我的工作其实没有完全结束。我的老板也是我的朋友,我们都需要碰一面再聊一聊。我妈时常很好奇我们都在聊什么,她认为我们两个女人之所以有那么多话聊,肯定是因为八卦或者感情上的事情。不得不说女性对女性都有很刻板的印象,更何况男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