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扭的话语让alb忍不住轻轻地笑了起来:“怎么,对我没有信心吗?”他放下空了三分之一的玻璃杯,取出魔杖轻轻敲了敲杯壁。橙黄色的液体瞬间清空,紧接着玻璃杯形状抽长,迅速变形化成一株花,深紫色柔软的花瓣,柔韧的茎叶,长长的叶柄被执于手中。随后,alb又挥了挥魔杖,将糖罐变化为了形态优雅精致的玻璃花瓶,方方正正的糖块随之化为了鹅卵石。他轻巧地将那只花插入玻璃杯中,一股清水从杖尖冒出,精准地注了小半瓶。整串动作行云流水,如同生动的表演。“它的名字是紫罗兰1。”完成后青年微微一笑,“那么……等我的好消息吧。”他随意地挥了挥手,幻影移形离开了酒店。
alb的身影重新出现在猪头酒吧外并不远的小径上,不出意料地听到了反应过来的弟弟爆发出的大吼:“alb!该死的你又把我的东西乱变!”为aberhorth已经日渐消退的幽默感耸了耸肩,alb不紧不慢地踏上了熟悉的石子小道。
道路的前方,霍格沃茨熟悉而高大的影子在晨光与雾气中若隐若现。
“口令是‘烈火试金’2。”静默的石头怪兽跳到了一旁,身后的墙裂成了两半。alb踏上了螺旋式旋转而上的石头阶梯,来到了光亮的大门前。alb轻轻敲了敲挂着狮身鹰首兽铜质门环的大门,安静地等待着。
“请进。”
alb礼貌地推开了门,踏入屋时随手扣好,打量了房间片刻。
——作为一个霍格沃茨的学生,他并不经常来到校长室。
——但作为霍格沃茨曾经的校长,他对这个房间非常熟悉。
木质的桌子低矮厚实,颜色深沉,许多精致的银器摆在上面,它们旋转着,喷出一小股一小股的烟雾,带着朦胧的光彩。一尊精致生动的幼獾雕塑趴在银器的一旁,弯曲着身子,看起来就像在打呵欠。室内的光线充足,绘着男男女女老校长们的肖像都还在各自的相框里打着瞌睡。日后挂着福克斯栖枝的地方有一个银质的霍格沃茨校徽闪闪发光。
迪佩特校长端坐在桌后,带着慈祥的笑容。“早上好,alb。”迪佩特校长温和地打了声招呼,“请坐吧。”
“谢谢您,教授。”alb顺从地坐在他所指示的木椅上,双脚交叉搭在地上,显出悠闲随意而不失礼节的姿态。“很抱歉必须在这么早的时间约您,不过我已经有些等不及了。”他眨了眨湛蓝色的眼睛,看起来带着些自我调侃,“从rayond教授向我发出邀请以来,我就一直期待着这一天到来。我觊觎他办公室里的那张大椅子很久了。”
“哦,真遗憾。”迪佩特校长说,“他告诉我除了那把椅子他打算把一切都留给你。”
“……的确。”alb叹了口气,“老师有时候对学生的了解比他们自己更深。”
“当然,你一直是他最为骄傲的学生。而且你们的喜好也很像。”迪佩特校长微笑着,似乎在仔细端详着alb,“需要一杯饮料吗?rayond特别说了你喜欢“三把扫帚”中栎木催熟的蜂蜜酒,我就自作主张地准备了一些。”
“……真是受宠若惊。”alb有些惊讶地笑着,“太感谢了,我正好有些渴。”
迪佩特轻轻拍了拍掌心,两个空杯和一个看起来大而厚重的酒杯凭空出现在了桌上。他站起身来,递给alb一杯,也自己倒了一杯。
“嗯,谢谢。”alb呷了一口蜜黄色的酒水,双手捧着杯身置于桌上,“要知道,自从‘猪头酒吧’开张之后,我就不好意思去‘三把扫帚’逛逛了。”
“‘猪头酒吧’……唔,是你弟弟aberhorth开的那家?我记得生意挺好的。”迪佩特同样喝了一小口,但很快放下了,“好吧,是很不错……不过我还是偏爱清淡一些的。”
“那么,alb,你决定好了吗?”迪佩特重新开口,“我看得出你最近很忙……你已经取得了许多在这今年纪令人赞叹的成绩,而且你还很年轻,前途远大。老实说,我最初并不很赞同rayond的建议,因为有潜力的年轻人很少能安心在教育上的,他们更多的只是想把霍格沃茨作为发展的跳板。不过rayond再三地推荐你,说你的能力完全足以胜任这份工作——无论是深度、资历甚至是心态。他的想法一向很有见地,所以我决定见见你。”
“我愿意保证我的诚心。”alb严肃地回答,“我将以此作为我的终生事业。”
“是的……我或许要改观了。”老校长微笑着说,“记得你三年级的时候,我们见过一面,那时候……我记得你的眼神——有着很明亮的光彩,很明亮,就像是方出鞘的剑的锋芒,那是征服者的眼神。而现在的你……”他顿了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形容词,“就像是经过了打磨的剑,重新投入剑鞘,敛去了一切锋芒——这是守护者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