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无非二选一,月岛冷静地踩死自己刚刚冒头的好奇心:“不,没关系。”
“那就太好了,我还想你要是因此对排球社印象不好了怎么办。来,请拿好。”前辈笑眯眯地接道,打蛇棍随上,递来四张空白的表格,见他接过,才又从桌面上拾起刚被放下的第五张,“我个人的话还是希望入部的新人越多越好,虽然自己来说有点怪怪的,但排球部并不是什么麻烦的地方,同学不妨考虑一下。”
他态度温和,话也说的委婉动听,比起前一个上来就自说自话的要可亲得多,月岛停下欲走的步伐,低头看了看那只掂起白纸的手。
那也是双带有薄茧的手。
他就那么看了半晌,然后把纸从那只手里抽了出来。
从乌野高中到月岛家不过二十分钟的步行距离,真论起来光距离上比他上国中时还要近些,但到底在校内耽搁一阵,到家时天边还是染上了半抹夜色。月岛萤才刚关好身后木质的大门,单手从鞋柜上抽出室内拖鞋,就听见厨房里一阵响动,母亲的声音从门后飘出来:“萤吗?”
“嗯。”
他简短地应了一声,换好鞋子往里走,厨房传来的杂音中母亲的絮叨就愈发清晰:“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学校发生什么了吗?真是……本来说明光今天晚上回来吃饭,想让你去车站接他一下的。”
“又不是小孩子。”
月岛冷淡地回,跟着才消化了这句话的含义,他皱起眉,在厨房门口停了停,“……他今天回家?”
“什么叫‘他’,要好好叫哥哥才对。”母亲的重点永远偏移,她头也不回地翻动着手里的锅铲,“是啊,说是趁大学还没开学回家住几天。”说完才意识到这句关心有些不同寻常,她迟钝地转过脸,“怎么了?”
“……没什么。”
说起来总觉麻烦,他敷衍了一句,转身朝楼上走。传统的日式二层独栋建筑的走廊总是低矮又狭长,小时候还不觉得,但发育期来临后他就彻底体会到了当年还常常住在家里的月岛明光上下楼梯随时要注意头顶的痛苦。
“你别急着笑,”彼时比同龄人高出一截的月岛明光气急败坏地用手刀敲他头顶,“就凭萤的身高,过两年哭的就该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