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寒坐在角落,双手交握放在膝盖上,眼神空洞。
在见到黎清的一刹那,他眼里又恢复了往日的神采。
“黎清。”
他站起身,不安地搓着手。
黎清连正眼都没看他一眼,低着头说:“不是让你回去娶黎舒吗?”
“我很听话。”他的语气急切又哀伤,想极力证明着什么,“我怕黎舒找我母亲告状,阻碍你的事情,我骗她说娶——”
“席寒。”黎清啧了一声,“那你娶呀。”
她转身就走,背影宣告着结束。
席寒觉得,她是一颗捂不热的小石头,在他心上不停颠簸。
还是一颗被磨得光滑却又不规则的小石头,想抓住她时,一溜烟就滑走了,可她一点也不圆,稳稳地前进,在他心里常驻。
如果是一颗圆圆的石头就好了,可以快速滚落,从他心里离开。
可她不是。
他迅速抓住她手腕,却得到了一声“松开”的厉声呵斥。
于是他讪讪松开手,无措地搓着。
“清清,我是来接你的。”
黎清又一次因为特别的称呼回头,朦胧夜色里,他此刻就是乔奉。
她乖乖地转过身,抬起下巴示意他开车。
席寒为她的态度突然转变惊喜不已,却又想到一切因为“清清”那个称呼。
这个称呼,是她和别人的专属记忆,刻骨铭心,不容他人插足。
她坐在后座上,在他脑后冷不丁冒出一句“骗子”。
席寒闷声笑,他也希望自己骗得了她。
可他似乎忘记了,最先骗人的是她。
“席寒。”
“嗯?”
“席寒。”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