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滴泫然的灼泪兀自挂在历尽风霜的面颊,长长的死寂和默然后,林蔓听到母亲一声悄然的叹息,
“我起初并不相信,可那个女人的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为了彻底打消我的疑虑,最后她还把自己与周仁章的结婚证拿了出来。
看到结婚证,我再也无法自欺欺人了。
她趁热打铁,告诉我另外两个与周仁章有婚外情关系的女人,一个是八号公馆的花魁,另一个是才考进话剧团的年轻小姑娘。
在她的描述中,周仁章是个不折不扣的花花公子,情爱猎手,他一旦盯上猎物,就会倾尽全力猎捕,到手后没多久又会厌倦,周而复始…
新人笑,旧人哭,是他风流情史中层见迭出的烂戏码。
…
我至今回忆起那一刻的画面,都觉得异常讽刺。
恋人怀孕的妻子,在只属于我们的家里来回踱步徘徊,析微查异。
当她发现房子里大到装修风格,小到家具家电都是经过精心挑选的时候,语重心长地告诉我周仁章也许动过真情。
可这对他来说是件再稀松平常不过的事。一旦他把新鲜感消耗殆尽,外面的女人都逃不过被抛弃的结局。
那个女人越说越来劲,
在周仁章消失的这三个月中,不知从哪认识了个长相妖艳的空姐,几下就被对方迷得神魂颠倒,像着魔般成天追着她的航班满世界飞。
听到这个消息,我忽然想起周仁章每到一个新的地方就会打电话过来对我诉说爱意。
当时我被他的浪漫体贴深深触动。
可真相却是他追着新猎物,
闲暇无聊时才把我翻出来解闷儿。
…
接下来的对话里,他的妻子用尽恶毒的话语数落我,说我和其他三个女人都一样。
是依附周仁章的金丝雀,这个房子就是他为我建造的牢笼,我只能可怜巴巴地在笼子里等候他,等候他垂怜,等候他临幸。
字字句句都像把尖刀捅在我心脏上。
那些所剩无几的体面和自尊,全都崩塌在她给我带来的坏消息中;不是一点点崩塌,而是顷刻间满盘溃散。
我不想在她面前落泪,但却无法自拔地失声痛哭起来。
那女人见状从包里掏出一张支票,说我一无所有,不像她有显赫的家世,与周仁章的未来渺茫无望。
最聪明的选择就是拿着她给我的离开渝城,另谋生路。
当时我理智全无,哪里听得进这些话,
身体就像被数万只密密麻麻的虫子钻入。它们在我的脑髓,心脏里相互啃咬侵蚀,最后将我拖入万丈深渊。
我难以自控地扫落她手上的支票,由于她怀着身孕,重心不稳,一不小心撞到后面柜子,整个人重重跌落到地上。
血立刻就顺着她双腿不断往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