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仁章又吩咐管家把湛氏请到这边陪同林蔓,然后拾起酒盏为周容止斟了一杯,
“儿子,辛苦你了。这壶酒酿了7日,名叫万艳同杯,顾名思义,需要取百花之蕊,万木之汁入酒,再加以麟髓之曲发酵,口感甚好。”
周二在一旁附和,
“父亲说得对,大哥一人挑起全家大梁,着实辛苦。”
周容止捏起酒杯,不动声色笑着,
“开始财务把府内开支报到我这,还以为他背着我吞钱。今日回来,才知老宅里一盅酒都酿得如此奢靡,我是错怪财务了。”
他明里暗里挖苦,桌上再没人敢接话。
此时湛氏摇着一把孔雀毛的蒲扇褪下披肩,一边抱怨一边踏进来,
“仁章,我今天手气真臭,一日就输了小十万呐。”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后者略带警告瞥她,
“不会说话就别说。”
佣人搀扶湛氏坐在林蔓对面,她落座后象征性地对她点了点头。
周容止起身为林蔓夹了些菜,坐下时放下筷子,手指戳点着桌面,故意发出“嗒嗒”地清脆音色,
“酒是好东西的同时也是穿肠药,李白就说过,酒可忘忧,也可误事。我看这万艳同杯以后近可免掉,周府的开销也要适当节省。”
周仁章转动酒杯的手一顿,
“容止,你也看到了,府里上上下下这么多口人,都是过惯了好日子的,哪个都吃不了苦。”
周容止将他倒给自己的酒顷数倒掉,
“湛姨在家里打场麻将就是普通人家几月的开支,这好日子过得我都羡慕不已。”
周仁章面色彻底阴沉,正在这功夫,一名佣人溜边找到管家张伯,不知附耳汇报了什么,张伯眉头紧锁,一时看周仁章,一时思索拿不定主意。
最后他还是和盘托出,原来湛氏手下的管家婆为了讨好她,料理了刚刚那名青衣,一番拳打脚踢后半死不活地扔在后院的柴房里,问如何处理。
周仁章额头轰隆地涨起青筋,他扭头直勾勾盯着湛氏,
“是你干的好事吗?”
湛氏领悟错了他的质问,一时当做他心疼这位险些领进府的年轻女人,她梗着脖子,
“她早该预料到会冲撞我,仁章,大家看戏是图开心,她却为人做棋子跑来添堵,我岂能轻易咽下这口气,难道她想登堂入府,你默许三妹和她了?”
湛氏言辞尖锐犀利,不堪入耳的刁钻之气,周仁章私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代表周容止在场依旧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