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之都啊,稍微有点怀念。”猫头鹰笑眯眯的吹着风,“突然想吃水水肉了。”
“那咱们就去买。”库赞站在赫佩尔身后,他没有躺在那个专门为他准备的折叠椅上,而是打算一路清醒着过去,“我以为你会先去因佩尔大监狱把你的部下们带出来?”
“会去的,而且要带走的不仅仅是部下。”赫佩尔原地挪了下位置,她拍拍身边的空位,邀请库赞一起坐在狗头上,“你不提我都快忘了,那个深海大罐头的大名是因佩尔。”
“赫佩尔,因佩尔,哈哈哈。”猫头鹰说着库赞听不懂的梗,“此物与我有缘啊。”
库赞第一次这么坐军舰,他在狗头上坐下后,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赫佩尔喜欢坐在船头,“风景很好。”
“是吧,这就是坐在头等舱的快乐。”
“巴洛克的残留社员在向渊之国汇集。”库赞接着说起巴洛克的事,“你现在是新社长?”
“对啊。”赫佩尔有问必答,“你现在可以叫我社长大人。”
“那社长大人,泽法老师也加入巴洛克了吗?”
“当然了,他现在可是我的左右护法,是超级重要的干部哦。”猫头鹰转头看向自家大将,“不用担心他,我觉着他现在状态挺好的,有一种‘老夫聊发少年狂’的架势,你敢信他开始给自己上发胶了吗?”
她在自己的头上比划了两下,“就,很酷的那种造型。”
库赞确实没想到泽法老师跑去小小姐那边之后会是这种,额,发展方向,“这样啊。”他试图想象,但完全想象不出‘少年狂’的泽法老师是什么模样。
“这样也好。”库赞缓缓的叹了一口气,“老师其实已经很累了。”
赫佩尔盯着库赞没有说话,因为在她听来,库赞也已经很累了。
在她忙成陀螺的那些年里,库赞也没闲着。他整合了海军里的鸽派,成为了鸽派的代表人物,而成为代表人物就意味着要为这一派争取利益与地位,意味着他要肩负起领头人的责任。
他像当年向赫佩尔承诺过的那样,不遗余力的主动往权利中心走去,去操作那些他并不喜欢的利益分割,去结交政客,然后得到名声与信任。
他一点点的修剪着那些本不应该被捆绑在海军上的荆棘,又试图去掰掉糟烂的根部,试图去梳理出真正属于海军本身的规则。
但这些事都是很艰难的,因为海军是世政的海军,而世政就是荆棘本身,就是那烂掉的根。想要在不被发觉的前提下悄无声息的做到改变,非常的消耗时间与精力,但从现如今海军的状态来说,库赞做得还不错。
“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赫佩尔突然开口挑明,“你在担心我拐跑更多的人是不是?毕竟值得信赖的将领本就不算多,要是全被我拐跑了,你们的心血也就付之东流了。”
“我抽走的是海军的脊梁,这比你们打了败仗的杀伤力还要大。”
“啊,果然瞒不住小小姐啊。”库赞没有太意外,他牵过赫佩尔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里,“泽法老师比较特殊,他离开海军或许也算是一件好事……但是其他人,不行。”
库赞的眼神有些晦涩,不过他仍直视着赫佩尔的眼睛,“海军需要他们在,我需要他们在。”
明明严肃着一张面孔,明明浑身上下写满了“岿然不动”,可库赞的声音出卖了他,他没有自己表现出来的那么淡然。
虽然这个决定本身毫无动摇,但他确实在犹疑自己的态度是不是有些强硬,会不会让赫佩尔感到伤心。
那些细密的烦扰就像是围着赫佩尔拱来拱去的小毛团,让猫头鹰没忍住相当不合时宜的笑了起来。
她顺着被库赞握住的手直接躺在了他的腿上,“哎呀呀,威胁人的时候要再狠一点才行,你要拿着我的把柄踩我的痛脚才有用知道吗?”
“就比如,你可以用极光来威胁我,或者提一下镜子,再或者直接用很好杀死的乔雷尔。”猫头鹰仰面躺在库赞的腿上,抓着他的手教着他怎么正确的威胁自己,“你光说‘不行’有什么用呢,你要让我知道忤逆你会疼才有用。”
“谁家——唔?”
库赞用另一只手捂住了赫佩尔的嘴,他决定现学现卖一下,“再说下去就不给你买水水肉了。”
赫佩尔:……
赫佩尔任由库赞捂着自己的嘴,但她左眼写着‘就这’,右眼写着‘你没救了’。
不过她回忆了一下自己的安排,倒也没真的非要再继续说下去。因为她确实没打算再去抽海军的脊梁骨,她现在看上的是整个海军体系。
挨个挖墙脚太慢了,还是直接连盆端走比较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