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裴眼睫半垂着,静静地盯着沈澍看了一小会儿。
在后者察觉到危险之前,他以敏捷的,完全不符合带病的人的速度伸出两根手指,准确地夹住了沈澍的两片嘴唇。
于是沈澍在猝不及防中变成了一副聊天常用的可达鸭表情包。
接下来,沈可达鸭一路‘呜呜’着被姜裴揪去了浴室,按在洗手池边仔仔细细洗了三遍手才重获自由。
徐梁当年从公立医院跳槽后,就开起了私人诊所,这么多年来生意一直不错。
沅城里但凡有些声望的人家,总有些私密事,既要劳动医生,又不好在医院这样的公众场合抛头露面。
于是像徐梁这一类医术精湛,口风又紧的就成了最合适的选择。
沈澍是徐梁固定客户,也算是出手最阔绰的一位,只是像今日这样直接将人叫来家里的情形还是第一次。
徐梁在楼下沙发坐了不知多久,许妈已经讪讪地来换第三杯茶了,楼上请他来的主人依旧毫无动静。
徐梁是真有些呆不住了,忍不住咳嗽两声,同许妈搭话道,“您可知道,沈先生今日叫我来,是要给什么人医病?”
许妈口风紧得很,只搪塞道,“是沈先生的一位客人,具体的,我们这些人也不清楚。”
“待会儿见了沈先生,还是您自己问一问吧。”
徐梁止不住地腹诽,这也要自己见得着人的面才行啊,不然往哪儿问去。
瞧这样子,大约就是这位沈先生养的小情儿哪里不舒坦了,沈先生要做出一副疼人样子,便拿自己遛着玩了。
这么久没从楼上下来,俩人估摸着这会儿正在楼上腻歪呢。
徐梁在心里暗暗地骂过沈澍一遭,对许妈陪着笑道,“要不,您再上楼去,催一催沈先生?”
“这到底是病人,耽误了时间,怕是病再重了,到时候也麻烦。”
这话正说到许妈心坎上。
说到底,姜裴是她在照看,好端端地起了热,沈澍便是现在顾不得追责,往后心里也难免要怨怼她两分。若是姜裴这回病再重些,沈澍更是指不定要生出什么气呢。
“那徐医生,您再略坐一坐,我上去瞧瞧,看楼上到底是怎么个情景。”
楼梯嘎吱嘎吱地踩到一半,沈澍的声音就从楼上传来,“许妈,叫徐医生进来吧。”
徐梁这才松了口气,拎着随身的箱子上了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