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像是惩罚。
沈澍爱他,又忍不住去恨他。
恨他捉摸不定,皮下的腔子里藏了一颗看不见的心,忽上忽下,将人全副系在上头。
叫沈澍脱不了身,偏偏又甘之如饴。
之后的每天下午,三点左右时候,熟悉的铃声总会从沈澍手机里响起。
像一场心照不宣的事项,当事两方各怀鬼胎,没人能给出准确的定义,都试探着,猜测着,殊途同归地进行下去。
沈澍将电话夹在耳边,絮絮地缠着姜裴,问他中午有没有好好吃饭,吃的什么,问院子里那株挂了骨朵儿的鸢尾今天开花了没。
电话另一端,姜裴的声音很轻,吐字缓慢,带了点午觉刚睡醒的懒散。
他鲜少主动说话,只在沈澍一样样的问题后吐出几个字眼当作回答,仿佛每日拨响电话的另有其人一般。
有时被问得烦了,性子上来,电话便直接撂去一旁,再不肯开口。
往往这时,沈澍下班就会较往日里早些,还要从街角的蛋糕店特意带回来块儿当日的点心,预备着拎回家哄人用。
在这样的情形接连三回后,沈澍窝在藤椅上看姜裴吃草莓盒子,挑了挑眉,冷不丁地冒出来一句,“哥哥下次想吃点心了,可以直接告诉我。”
“我好笨的,哥哥这样拐弯抹角,差点就要发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