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的嘴唇都烧得起皮了,”沈澍抬起一点下巴,眼睛微微弯起来,卖乖道,“我替哥哥润一润。”
“哥哥不要生气了,好不好?”他同姜裴额头抵着,声音压得很低,同人打着商量,“等哥哥病好了,我就买草莓慕斯回来。哥哥从前不是最喜欢吃这个?”
又补充道,“刚才是我错了,不该不许哥哥吃甜点,罚我多买一盒,这样行吗?”
姜裴晃了晃头,很有脾气地将他晃下去,鼻尖很轻地皱了皱,停了会儿,才矜持地开口,“两盒。”
“好,”沈澍伸出手指,在他鼻尖上刮了下,很亲昵地蹭蹭,“哥哥说几盒就是几盒。”
“我最听哥哥的话。”
“把我放开。”
“不行。”刚才还口口声声讲着听话的人瞬间变脸。
“骗子!”姜裴慢吞吞地在寿司卷里转了个身,将头埋进被子里,打定了主意再也不信这人半句话了。
“哥哥不要不理我。”沈澍按在他的肩头,将他朝自己的方向一点点扒拉。
“不许碰,”姜裴抖开他,“是你说了要听话的。”
“骗子。”
“不喜欢你。”
“啊?”沈澍眨了眨眼,两条眉毛苦苦地皱在一处,“不要不喜欢吧,哥哥?”
姜裴坚持极了,用沉默表示决心。
“那好吧,”沈澍想得很开,又很迅速地快活起来,用指尖戳了戳姜裴露出被子的一小缕碎发,“那我多喜欢哥哥一点,补上来就好。”
小沈总最后还是没能买回来草莓慕斯。
姜裴退烧的第二天,发热就气势汹汹地席卷而来,这次换刚刚得意了不久的沈澍烧成了一块火炭。
“不是只有病毒性的发热才会感染吗?”小沈总额上贴着退热贴,委屈巴巴地缩在被角,不敢置信道,“而且我只亲了一下!”
哪怕多亲几次回个本呢?
他在心里暗自对徐梁又记了一笔。
果然这位徐医生从来都没有靠谱的时候。
“大约是你欺负病人的惩罚。”病好的差不多的姜裴靠在床边,撩了撩眼皮,捏了下自己这位卧床不起的未婚夫的脸颊。
手感倒是不错。
他记性好,生病时候的桩桩件件记得再没有这样清楚了,关于某位沈姓人物趁人之危的事情,且有的帐去算。
如今恰好就是落井下石的机会。
“哥哥,”沈澍经他这样一点,难免有些心虚,眨了眨眼,用无辜且真挚的目光看向后者,“我好喜欢你。”
“生病时候,有你陪在旁边,我感觉自己都好了大半。”
“嗯?这样快?”姜裴曲着手肘,手指抵在下巴处,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句。
“真的!”沈澍说着,像是为了证明一般,伸出手去牵他的手指,“哥哥摸摸看,我已经不怎么烧了。”
“不可以。”姜裴捉住他的手指,干脆利落地塞进了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