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到了极点好像就不会感觉到痛了。
沾上了黏腻血液的手指艰难地摸出手机。
陆宇宁下意识拨通了今晚一直都没能打通的那个电话。
“嘟嘟嘟。”
“嘟嘟嘟”
“咔嚓,喂?”
“向年……”
陆宇宁微张开嘴唇,让雪花落进他的嘴里,希望雪化了之后,就能顺着口腔,流到喉咙里,滋润变得嘶哑的声带。
“陆宇宁!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你怎么会变成这样,难道为了司尧,你连害人的事都肯去做!”
听筒那边传来的,是熟悉的声音,却不是陆宇宁预想到会听见的话。
这雪下了好久,连星星都看不见了。
听到陆宇宁半天无声,顾向年气急败坏地吼了起来。
“你要帮盛光和我抢生意,我不怪你,可是为什么你要把neo牵扯进来,为什么要用他母亲出轨的照片来威胁他透露我们的企划案,你知不知道,neo割腕自杀了,他现在还在抢救室里,为了一个案子牺牲一条命,值得吗?”
陆宇宁苍白的嘴唇抖了抖,他握住水果刀露在血肉外面的刀柄,用力一拉,新鲜的血液便顺着伤口染红了蓝色牛仔裤的边角。
“什么自杀……什么照片……”
“你不承认?我回寝室的时候翻过你落下的文件了,是我亲眼看到的照片!neo的妈妈说,neo回家和她吵了一架,骂她对不起家人,然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割腕了,难道不是你给了照片,那为什么一直不喜欢他的你会突然约他在咖啡馆见面,盛光又毫无预兆地抢走了马上要和我签合同的天化建设?”
陆宇宁没有再听顾向年后面刺耳的咆哮。
他努力站起身,踉跄地扶着行道树的枝干,摁掉了电话接听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