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没见陆先生回来这么晚过啊,一个人住还是要小心一点,谁也说不准会遇上什么人。”
年过半百的保安絮絮叨叨地提醒着,上了年纪的人,对小辈总是带着一点劝诫的说教,陆宇宁虚心受了,在单元楼下面分了手。
十七层的住户几乎都熄了灯,唯有陆宇宁住的那家客厅还亮堂堂的,凌晨两点看过去,让人恍惚以为,黑暗的大楼中间,缀着一颗星星。
陆宇宁站了片刻,深吸了一口带着草木露水味道的空气,任由它们充斥着胸腔,然后一点点带着忧郁的蓝色释放出来。
他已经对过去做了漫长的告别,那也该用告别结束的姿态去面对过去的人。
钥匙在磨出划痕的锁孔里旋转一个半圈,陆宇宁收敛着眼中的悲哀,弯腰解开鞋带,穿上温煦挑给他的灰色龙猫布拖鞋,一抬头,没有意外顾向年站在灯光之下看着他。
“还没睡?”
把公文袋放到鞋柜旁边的竹篮子里,里面零零散散堆了不少杂物,还有些温煦留下的毛绒玩具,不复光鲜,但旧物到底难舍,收拢在一块,等着主人无力承担的那一天,再统一处决。
顾向年对陆宇宁的主动问候十分惊喜,原本拦在路中间准备强行搭讪的步子也止住了,慌忙揭开盖住饭桌的罩子,里面摆着一碗放冷掉的冰糖炖银耳。
秋天的时候,程静喜欢做这个给陆宇宁喝,说是滋阴润肺,能止咳嗽,只是银耳汤不宜久放,偶尔做得多了些,陆宇宁就悄悄装进保温桶里给隔壁楼的顾向年送过去。
是早上那杯豆浆刺激到他了吧。
“熬得有点糊了,不如你做得好吃,试试够不够甜吧,我知道你喜欢喝甜的,多放了几颗冰糖。”
果然,在盛甜品的瓷碗旁边,还用蘸醋的小碟子摆了几颗方糖。
陆宇宁有些好笑,果然这位少爷不怎么下厨,都已经冷了,放再多糖也不够原来最好的味道了,何况还是方糖。
他也没有推辞,拉开厚重的板凳,用勺子舀了起来,尝了一口,果然有些焦糊的味道,怕不是顾向年从网上学了菜谱,但没人提醒他,这种东西煮的时候要经常搅拌着防止糊锅,所以只能勉强算合格。
冰糖化了就会黏腻,陆宇宁伸手去抽纸巾,偶然瞥见纸巾盒换了个布套,温煦一张一张粘贴的粉色樱花和小海豚都被遮住了,取而代之的是举着星星魔法棒的小天使和星空。
“熬得有点糊了,不如你做得好吃,试试够不够甜吧,我知道你喜欢喝甜的,多放了几颗冰糖。”
果然,在盛甜品的瓷碗旁边,还用蘸醋的小碟子摆了几颗方糖。
陆宇宁有些好笑,果然这位少爷不怎么下厨,都已经冷了,放再多糖也不够原来最好的味道了,何况还是方糖。
他也没有推辞,拉开厚重的板凳,用勺子舀了起来,尝了一口,果然有些焦糊的味道,怕不是顾向年从网上学了菜谱,但没人提醒他,这种东西煮的时候要经常搅拌着防止糊锅,所以只能勉强算合格。
冰糖化了就会黏腻,陆宇宁伸手去抽纸巾,偶然瞥见纸巾盒换了个布套,温煦一张一张粘贴的粉色樱花和小海豚都被遮住了,取而代之的是举着星星魔法棒的小天使和星空。
他这才隐约意识到一进门察觉的怪异感来自于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