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时面色不由的沉重了起来,尽管他对人类一些疾病知之甚少,也清楚这一行字代表了什么,结合外公这段时间的表现,只是与他心中的那个猜想对上了。
只是片刻间,他就做出了决定,李时抬头对郁衍说:“去a城,再给外公做个详细的检查。”
郁衍从李时手里拿走那几张纸,收进一旁的文件袋里,平静道:“没什么事情的话,你可以走了。”
李时懒得与郁衍扯皮,他一屁股坐在床上,摆出一副无赖的表情:“你赶不走我,刚刚我已经跟你外公说了,让你给我补习功课,外公也答应了让我高考前都住在这里,不信你出去问问。”
郁衍抿抿唇,似是在忍耐某种情绪。
李时还在说话:“说回外公的事情,这件事情不要拖,今晚我们查查a城的医院,明天我去火车站看看买哪趟车合适。”
“就这么说定了。”说罢,李时也不等郁衍回话,率先站起来:“我去看看外公在外面干什么。”
李时大步流星的走向门外,临出门还指使郁衍道:“麻烦郁大学霸把我的东西放回原位啊。”
门被打开又关上,郁衍看着那扇被关上的门,神色不明。
隔天,李时一早便去了他们这边的火车站,说是火车站,其实也只能说是个临时停靠点,他们这种小地方,通的火车只有那种绿皮的。
售票大厅破败老旧,装修风格还是上个世纪的那种,厅里人烟稀少,只有零星几个人在排队买票。
李时很快从售票口买了三张到a城的火车票,时间是后天一早八点。
李时将票收好,走出售票大厅,心里盘算着后天上车要带点什么,还没盘算出什么,就警觉到一旁有一道视线,似是一直在盯着他。
李时几乎是被押着去到了会所的三楼,那间特有的房间门打开的时候,里面漆黑一片,李时知道这是发哥的手段,他大概率要被关在这里几个小时,等到对方心情好了才会大发慈悲的见自己。
以前李时在办事不利,或者是不听话的时候,被扔进来关过好几次,但不管几次,李时对这间屋子还是充满了抵触。
没有丝毫光亮的黑暗,没有声音,时间会被无限制拉长,令人难熬。
李时坐在黑暗里,脑子里乱糟糟,他没有想到发哥会在这个时间找他,距离上次的警告也不过三天,本来他打算陪郁衍给外公做完检查就回会所的。
说起来,他有想给郁衍发个信息,随便编个理由告知对方自己明天回去,但还未来得及手机就被那几人拿走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李时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只觉得自己再在这里多呆一秒,整个人都要暴躁到发狂了。
门终于被打开了,李时被突如其来的光线晃到睁不开眼。
就听传来了带着幸灾乐祸的声音:“走吧,发哥在等你。”
李时握了握拳头,忍下了给对方一拳的冲动,只沉默的跟着对方去到了那间包厢里。
包厢里烟雾缭绕,发哥坐在偌大的沙发上眯着眼睛抽着雪茄,周围还站着七八个人高马大的打手,除此之外,包间的中间还趴着一个瑟瑟发抖的人。
是李建军。
李建军一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立刻抬起那张青青紫紫的脸,他看向李时的眼里充满了恨意,嘴里含糊不清的骂道:“个没良心的小兔崽子,就应该在你生出来的时候把你摔死!”
李时眼神从他身上直接略过,落到了面前的发哥身上,低声喊了句:“发哥。”
发哥像是没听到般,连个眼神都没给李时,只瞟了瞟一旁的人:“招待下吧。”
话音未落,李时膝盖就被重重的踢了一脚,李时一个趔趄跪地,还未稳住身子,肚子就被人给了一拳
李时咬着牙,一声不吭,在他感觉口腔里都是血腥味的时候,才在间隙里看到发哥站起身来。
“行了。”发哥将雪茄在一个打手的身上碾灭:“好歹是兄弟,怎么下这么重的手。”
几名打手立刻停下动作,退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