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兽刚要张嘴,白棠马上说道:“喂,你别叫啊,我耳朵会被震聋的,如若你真的喜欢,点点头便是。”
妖兽听话地点了点头。
白棠有些犹豫地将绒花往前送,送到一半又撤了回来,想了想,重又送了出去,咬牙说道:“还是给你吧,留在我这里只会徒增不快。”说罢,将绒花放进了妖兽的爪子,随后在妖兽身旁坐下,自言自语道:“送给你也好,我们俩是难兄难弟,在这妖界孤苦伶仃,连个作伴的人都没有,哎。”说罢,摘了一根狗尾草叼在嘴里。
“看着你啊,我想起我那只小麖兽了,当初还是我跟臭狐狸一起把它救回来的呢,也不知它现在怎么样了,紫卿仙子和洛白应该待它很好吧,那个时候真好啊,我和臭狐狸一起找灵丹,一起行侠仗义,臭狐狸要是没回妖界就好了……”
白棠的神情越发落寞,自顾自陷入到回忆中,待她回过神,转头看那妖兽时,却发现妖兽早已泪流满面。
白棠觉着这妖兽很通人性,不知为何要关在这里,见它伤心,她安慰道:“别哭了,我有空便会来看你的,反正我一个人也是无聊。”
妖兽又点了点头,白棠这才开心地与它道了别。
待白棠回到小屋,一眼就看见了站在院中满脸焦虑的承颐。
“姑奶奶,你去哪儿了?可急死我了。”
“还不是被你们那个蕾大小姐一路追杀,走丢了呗。”白棠想了想,还是隐瞒了她闯入妖族禁地的事。
“追杀?可是伤到哪儿了?”承颐围着白棠左瞧瞧右瞧瞧。
“哪儿也没伤到,你们那个蕾小姐太菜了。”白棠边说边往屋内走,随手将狗尾草一丢,正好砸到承颐的头上,承颐略委屈地揉了揉头,跟着白棠进了屋。
白棠一进屋就看见了已经摆好的崭新的桌子和凳子,桌子上还放着和之前一模一样的菜肴酒水,她不禁暗暗感叹,这些侍女的动作倒是快。
白棠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这半日过得心惊胆战,可得好好压压惊。
承颐也在桌边坐下,同样倒了一杯酒压惊,“没事便好,你若是少了一根毫毛,如澜非把我五马分尸了不可。”
听了这话,白棠心中一阵酸楚,她现在是重要药材,有了损伤确实该五马分尸。
“近日我要帮妖后筹备妖庆日,怕是没办法日日来看你,那个蕾娅若是再来找你,倒也是个麻烦,一会儿我走的时候在你这儿结个结界,应该能保你一段时间清静。”承颐边大快朵颐边说道。
白棠想了想道:“也好,本来我是想自己结结界的,你结倒让我省力气了。”
承颐摇了摇头说道:“我倒不是怀疑你结结界的能力,但凡人结的结界,妖族很容易破,到时候恐怕还是麻烦。”
“那我就只好躲啰。”白棠摊了摊手道。
承颐漫不经心地说:“你能躲哪儿去啊,整个妖界蕾娅可比你熟悉多了。”
躲到你们妖族禁地去啊,白棠腹诽,我就不信她还敢追到那里去。
第二日,白棠就已狠狠地后悔没有用三十六计里最牛掰的那一计了,她没想到承颐说的一段时间竟如此之短。
白棠看着站在她面前执鞭子的蕾娅,暗自骂道,就不该信这纨绔子,明明是跟她一样吊儿郎当的模样,她怎么头脑一热就给忘了呢,真不如卷铺盖卷去禁地躲两天,总好过面对这二打一的情形,其中一个还是个绝世高手。
蕾娅昂着头,阴毒一笑,说道:“没想到你这妖女命还挺大,竟从那禁地活着逃了出来,不过,逃得了秃子逃不了庙。”说完,蕾娅隐约觉得这话哪里不对,凡界那句话好像是这么说的吧。
白棠捂着肚子笑得直不起身,“妖界的夫子水平不太行啊,那叫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大小姐的书读得怕是连我们凡界五岁的孩童都不如呢。”
蕾娅不服气地狡辩,“我是妖族,学你们凡人的话做什么,不过是顺嘴说说。”
“对,我忘了,你是妖……女。”白棠故意拉长语调。
这句话惹怒了蕾娅,她咆哮道:“给我打她!”
话音刚落,身旁长着犄角的彪形大汉便开始缓慢地朝白棠走去,巨大的身躯令他每走一步都震的地面一颤。
白棠速速拿出骨箫来吹,可那声音却不敌大汉吼叫声的一半,可想而知传到他耳朵里定如蚊子叫声一般,又谈何威力。
白棠心下一惊,踌躇之际不知如何是好,突然瞥见旁边的仙罗树,她记得它的树皮极富韧性,小时候她曾把树皮揭下来做过裙子。
有了!
白棠将整张树皮揭下,围成了前大后小的圆筒形状,夹在树叉上,箫声果然大了数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