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遂宁仰头看她,下颌紧绷,像是生了气。
这怒气来得没有道理,姚牧羊揣测着他的意思说道:“你如果早些告诉我今晚要见你妈妈,我就会戴着了,要不你也摘下来,就不会显得突兀了。”
池遂宁眉头缩得更深,看了她片刻,然后也站起身:“算了。”
“算了”这话听着让人添堵,但她无意纠缠,本就逢场作戏,说多了也是徒增烦恼,于是亦步亦趋跟在他后面。
池遂宁一路上都没说话,只是静静开车。
姚牧羊觉得莫名其妙,戴上耳机听起了胎教音乐。
明明舒缓的音乐,却越听越烦躁,她扯掉耳机,问道:“今晚家宴是什么主题,我好准备一下。”
池遂宁过了片刻才淡淡答话:“你不用准备,吃饭就行。”
好像她只知道吃似的。
“那你说说都有什么菜?”
池遂宁再次沉默了,这次是语塞。
一个问题回答不出来的时候,最好的办法是回答另一个问题,简称顾左右而言他。
“我们今天结婚,我总要给我母亲一个交代。”
姚牧羊震惊:“结婚这么大的事,你没和你妈商量?”
池遂宁瞥她一眼,仿佛在说,好像你和你妈商量了似的。
“你不要和我攀比,我家又不是母慈子孝的气氛。快停车,我不要掺和你家的家务事。”
车子没停,反而加了速:“我母亲对我们结婚没有意见,只不过她以为我们是两厢情愿。”
姚牧羊这下理解了他刚才为什么生气,原来是重要道具不在,怕被看出端倪。她比了个ok,宽慰他道:“懂了,我会配合你的。”
池遂宁一哂:“你懂什么。”
抵达城北别墅时,天已经黑了,院中亮起错落的夜灯。池边的忍冬树里便有一盏,把银色的花朵也都染了黄,让姚牧羊走了神。
“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用的是什么牌子的香水?”
“我不用香水。”
她有些错愕,皱起鼻子嗅了嗅,却分辨不清空气中的清冽味道是来自院里的树,还是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