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生二回熟,姚牧羊终于有了点总裁夫人的派头,淡定地上飞机就拉下眼罩睡觉,没有垂涎空乘的美貌,也没有对着舷窗自拍。
风驰工厂离机场不远,飞机还没降落,她就瞧见了巨大的风驰logo。厂房排列壮观齐整,极具科技感,和她印象里的工厂截然不同。门前运输车辆川流不息,俨然是新的物流枢纽,自然也是慈城新的经济引擎。
她指着房顶上的风驰logo,问池遂宁:“你老实说,当初为什么选在慈城建厂?”
当初问他,他拿着可研报告里的人工成本、港口吨位说事,她一百个不相信,如今终于敢问出口:“是不是为了追我?”
池遂宁大言不惭:“当然。我怕你万一是个俗人,喜欢衣锦还乡,喜欢做厂长夫人。”
“厂长夫人听着挺威风的,但我不喜欢衣锦还乡,也不喜欢慈城。”
这里人的闲言碎语,比海风还咸湿,她曾被遗落在这个城里十几年,听千人讲千遍她家的传说典故。听得多了,她甚至觉得这和她毫无关系,只是一段志怪传奇,没有才子佳人,只有妖魔鬼怪。
飞机降落,闻风而来的新任市长亲自迎接,态度恭谨,和初五迎财神没什么区别。
“早就听说池夫人是慈城本地人,真是太荣幸了!邻里街坊对您没有不夸赞的,说您自小就又聪明又孝顺,我是从外地调来的,以后还仰仗您大力支持。听说您荣归故里,我们做了一点小小的安排,如有不周还请见谅。”
姚牧羊回望池遂宁,一脸不可思议。
他神色淡淡:“您客气了,这趟是私人行程。”
“明白明白,您放心,绝不会有人打扰二位。就是关于风驰项目二期的事,……”
“下次再谈。”
池遂宁携了太太的手,径直离去。
姚牧羊在车上反省自己的局限:“我错了,没有人不喜欢衣锦还乡。”
“不喜欢也没关系,把它变成你喜欢的样子就好了。”
她把手从天窗伸出去,海盐味的风从指缝穿过,带着水汽,和京城的大陆季风全然不同。
“去看海吗?”
“出发。”
慈城的沙滩粗粝,姚牧羊脱了鞋,踮着脚踩进水里,沁凉的海水浸上来,才不觉得这么硌人。
“水凉不凉?”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你来试试。”
池遂宁从善如流地站到她旁边,然后一把把她抱起来:“凉。”
海浪一层层漫上来,在她裙摆的边缘试探,又在触及的一刻停下。
她把手从天窗伸出去,海盐味的风从指缝穿过,带着水汽,和京城的大陆季风全然不同。
“去看海吗?”
“出发。”
慈城的沙滩粗粝,姚牧羊脱了鞋,踮着脚踩进水里,沁凉的海水浸上来,才不觉得这么硌人。
“水凉不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