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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你记得。”直性子的少年嘟囔了一句,渐渐平静下来,开始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微微泛红了脸颊,随手扯过一本《魔咒学技巧与革新》看了起来。

erensto凑到alb耳边,放低了音量:“我发现,你弟弟只有这个时候才显得可爱些。”

后者没有做出回议,只是不置可否地笑笑——以他的心态来看,aberhorth只要不像占据领地一样一直看(kān)着他,就总是可爱的。他的弟弟对于家人的占有欲不小。

在砖红色列车隆隆的轰鸣声中,他们很快就到站了。

和erensto她们道别并约定好要经常通信保持联系后,alb示意弟弟带上行李和他走。穿过嘈杂热闹的人群,寻到一处安静的角落,alb停下了脚步,在路边摘下一根短枝,轻声念道:“门托斯。”随后向有些莫名的弟弟招手:“走吧,我们这次就用门钥匙回去。”

“——无杖魔法!”aberhorth脱口而出。他颇为惊异地看着哥哥,有些迟疑,“那可是高级咒语,你又进步了。”

alb愣了愣,忽然发现自己仿佛下意识的行动。随即眨了眨眼,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因为我们在校外是不能使用魔法的不是?请相信我的水平,还有,”他顿了顿,向aberhorth意有所指地挥了挥树枝,“为我保密,如何?我可以在你房内布下反追踪阵,让你在暑假里试着亲自施魔法?”

“一言为定。”aberhorth应的毫不犹豫,眼底闪着跃跃欲试的光彩。

在久违的如同肚子被钩子猛然勾起般感觉的简短的门钥匙旅行后,他们瞬间到达了目的地。戈德里克山谷的天空蓝的异常清透,烈烈的风鼓起衣襟。前方便是那陌生又熟悉的小屋,静静地伫立在石子路旁,在日光之下,显得沉稳而安详。

身边的aberhorth甫一落地就冲向了那个方向,喊着“ariana”的名字,声音快活而积极。然后,那道木门似有所感地开启,浅棕色发的女孩在门后带着浅笑,给了一路奔来的哥哥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她极为自然地望向了远处站立的身影。

alb看到她轻声开口,对自己作出了“欢迎回家”的口型,那个笑容恬静而优美。那一个瞬间,眼前的少女和那个冗长的梦结尾消失的少女的影像重合在了一起,她们对着他笑,对着他哭,对着他道别,仿佛永远不会相见。

他的双眼忽然产生了一丝酸涩,似乎是忍受不了过于明亮的阳光。然后,他轻轻眨了眨眼,回以一个温暖的微笑,一字一句地开口:“我回来了,ariana。”

第4章镜中是星期天?

——hesawhisforeverlonelessfroafortheller’scrystalball

(他从算命人的水晶球中看到了孤单的自己。)

起身推开窗,让晨光洒满房间。alb在晨起后简单地冲了凉,戴上眼镜,坐在了书桌前。从这个角度,可以清晰地看见院中坐在摇椅上编织毛衣的cande妈妈和在她身边不远处浇花的atiana。他的心中充满了久违的平静与欣喜,仿佛拥有了整个世界。

“哗啦哗啦……”——棕褐色的猫头鹰破空而来,扇动着羽翅停在窗扉,乖巧地抬起一只脚,方便alb取下它携带的信件。

alb抽出淡黄色的信封打开——是erensto。他挥一挥魔杖,从桌脚自动浮起小块的面包,在空中分成碎屑,最后盛在小碟中飘来。他一边抚摸着猫头鹰的羽翅,一边很快浏览了信的大意——关于这一路上的见闻,包括各异的神奇生物和瑰丽的景象——微微一笑(现在很少有什么发现会让他觉得不可思议了),拿起羽毛笔和羊皮纸开始写回信,完成后用魔杖点了点信纸让它自动折好装入信封。“好了,该执行任务了。”他拍了拍猫头鹰的头,将信封系上它的右足,然后轻轻托起它放飞到了蓝天。

在棕褐色的小点完全消失于天际之后,他不紧不慢对窗台施了个“清理一新”,然后回身取出这个学期的暑假作业,开始完成——绝对是轻而易举。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他下笔时就如同将记忆中的字符取出填下而已,近乎于一种直觉。说起来,他已经打算在开学后申请提前进行毕业考试了,在六年级结束全七年的学业是他的目标。虽然没有参加暑期活动有些可惜,但如果能提前摆脱学业的束缚,早日踏上旅程也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情。

回家已经一个星期了。alb托着脸颊,右手迅速地在羊皮纸上留下一行行优雅工整的字体。最初的几天很不适应,仿佛还处于一个混乱的时间,夜晚经常会从梦中苏醒,有时会梦一些陌生的脸孔。他们的眼神依恋而充满信赖感,面容却憔悴苍白,似乎处于无休止的纷争之中。还有一个少年,灿烂的金发如同阳光,蓝紫色的眼睛深邃悠远。他大笑着,用德语说着些什么,神情张扬自信,就像是那片灰暗的记忆中唯一的光源。每每醒来,就如同经历了冗长的时光。他总觉得自己遗忘了什么,错过了什么,那些或许曾是他前进的方向。然而梦中的感觉是那样沉重疲惫,大梦初醒时总有一种如卸重负的轻松。他有些迷茫,这种梦让他更加觉得自己与他人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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