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海森生得一张上相的脸,轮廓棱角分明,五官量感大且分布均匀。
此刻被映在相片上的他,虽然神色平淡,唇角却微扬起几分,显出些难得的生气与活力来。
反观坐在他右侧的我,乍一看虽然挑不出什么差错,然而近视的双眼却看太不清镜头的位置,目光涣散,整个人都显得呆呆傻傻的,半点儿女学者应有的精明气都无。
我提议要重拍,艾尔海森却执意认为这样的我就已经足够好了。
我自然是拗不过他的。
我和艾尔海森往结婚注册办公室的小窗提交了证件、申请表和相片,又交了两百摩拉的登记费。半小时后,一份被盖上公章的文件和一句“百年好合”的祝愿便被笑容满面的工作人员从窗后递了出来。
走完这一系列流程,不过才用了短短一个钟头而已。
一小时前,我还在联合学会上一本正经地发表自己最新的研究成果。
一小时后,我竟然就成了个对着结婚证明书于风中凌乱的有夫之妇。
还真是世事无常。
与对方莫名其妙地成了法定夫妻之后,我和艾尔海森在结婚注册办公室前分道扬镳。
我要回教令院处理离院前暂且搁置的工作,艾尔海森则要去大巴扎买食材回家做饭。
哪怕是代理大贤者这一身份之重,也无法动摇艾尔海森绝不加班的原则。
在他看来,加班是效率低下者的专利,只有不懂得合理规划时间无法即时调整工作节奏的无能之辈才需要加班。
比如我。
虽然我向来不怎么看重仪式感,但今天好歹是我与艾尔海森结婚的大日子,我多少得展现出几分重视的态度来。
于是,纠结再三之后,我决定把留院加班的计划改成回家加班。
待我回到家里,艾尔海森已经把晚饭做好了。
桌上摆着三菜一汤两杯酒,一如既往。
没什么惊喜也没什么花样,反倒令我感到自在。
我不想为了婚姻刻意改变与艾尔海森之间平淡如水的相处模式,虽说我与他的骨子里都缺少浪漫的因子,也难得碰撞出激情的火花,却也因而成为了最适合与彼此搭伙过日子的人。
晚饭是艾尔海森做的,按规矩,洗碗就得轮到我来。
我把剩下的食物分类包装成便当,准备明天带到院里当午饭吃,接着把碗一洗,把餐桌一擦,抱起从办公室带回的堆积如山的文件把自己关进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