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他代理大贤者的头衔和那张冻死人不偿命的冷脸,教令院的人面面相觑了一阵,不约而同地打起了退堂鼓。
他们正欲讪笑两声敷衍作罢,没成想,艾尔海森竟主动问侍应要了杯索托酒。
他将那杯被酒液盛得满满当当的玻璃杯举了举,仰头,一饮而尽。
起源于沙漠的索托酒不似我们平日里常喝的柏娑酒,度数高,性子烈。
烟熏木柴的苦涩气息深藏于回味中,会将入喉的灼烧感衬得更加强烈。
教令院的熟人们刚散开没多久,艾尔海森的耳后便缓缓晕开一片绯色。
我握住艾尔海森的手,嗔怪道:“跟他们意思意思就好了,干嘛那么较真。”
艾尔海森任由我惩罚一般□□着他的手指关节,垂下眼,微微勾了勾唇角。
他说:“过去,我一直对幸运一词无感。在我看来,那些所谓的幸运事件往往与偶然性相关联。”
“……”
艾尔海森的观点果然也很艾尔海森。
我思忖一会儿,反问道:“偶然性又如何?再幸运的人也会有时运不济的时候,身而为人,就该大大方方享受自己幸运的时刻。”
他并不否认,甚至还低低地“嗯”了一声。
艾尔海森不是会为三言两语动摇立场的人,正因如此,他此刻的乖顺更加令我惊诧莫名。
“你……”
正欲开口,艾尔海森却出声打断了我。
“现在我愿意承认,我是幸运的。”他顿了顿,抬起眼,在惹人微醺的酒精与朦胧迷离的灯光中努力将目光聚焦在我的脸上。
不知不觉漫上双颊的红晕令我有些害羞地避开了他的注视。
我用冰凉的掌心捧上自己微微发热脸颊,垂下眼,小小声地说一句:“我也很幸运。”
“为什么?”
艾尔海森明明什么都懂,却偏要明知故问。
我深吸口气,努力抑制住错乱的心跳,声音也压得更低。
“能嫁给你,我很幸运。……但是。”
好容易被天时地利人和烘托至极致的浪漫氛围被我急转直下的冷硬声线强行击碎。
“……”
艾尔海森眉角一抽:“但是?”
我板起面孔,冷冷道:“但是,你擅自把船票延期导致我错过了璃月海灯节,就事论事,我还是没办法原谅你。”
我用冰凉的掌心捧上自己微微发热脸颊,垂下眼,小小声地说一句:“我也很幸运。”
“为什么?”
艾尔海森明明什么都懂,却偏要明知故问。
我深吸口气,努力抑制住错乱的心跳,声音也压得更低。
“能嫁给你,我很幸运。……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