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如此,安妮塔苦笑一声,识相地收起求助这位与自己八竿子打不着的“同事”的想法。
等落地后去海关入境口再写吧。
这么想着,安妮塔将入境表折叠了两下。
正想将其收进皮包里的时候,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朝她伸了过来,一支签字笔正被其拇指指腹轻压在食指指节上。
安妮塔微微一怔,侧眸望向与她隔着个空座位的艾尔海森。
男人依旧在忙着填表,头也不曾抬起。只不过,他把咖啡杯放在了桌板一角,空出只左手向她递出笔来。
“……谢谢。”
这是一支未被用过的摁动笔,笔尖还套着朱红色的保护帽。
保护帽扒得很牢,女人修成水滴形的尖圆甲并不能很顺利地将它撕下。
艾尔海森掀起睫毛,向她轻扫一眼,尔后停下书写的动作,将自己手里正在使用的那支笔换了过去。
“用我这支吧。”他说。
男人的声音低沉却并不厚重,声质清澈。
一如从他举手投足间逸散而来的木质香气,檀木和雪松的基调上混合着丝缕桃金娘的清新气息。
安妮塔用微凉的手指握紧被男人的大手熨烫得温热的笔身,竟没来由的有些心神不宁。
这一刻,她突然很想问问艾尔海森喷的是什么牌子的香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