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垂着头看余星河时,额前的几缕头发不听话的垂下来,脸上温和的笑意就像是一个会随时包容你的大哥哥一样。
医生看余星河还是很拘谨的样子,主动开口道:“我们心理医生在外人眼里总是有些神秘、可怕的。总是会有人觉得好像学心理学的,就能看你一眼聊几句,然后知道你在心里想什么一样。”
医生无奈笑笑:“要是我们真有那么神奇,那就不是搞医学的,应该去搞神学了。我们心理医生可都是正儿八经的唯物主义者。”
余星河看医生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听着听着,肩膀放松了不少,没再那么挺着了。
“我们呢,也就是听听病人的故事,做一个完美的倾听者,然后像朋友一样给你出出主意什么的。毕竟很多东西对着认识的朋友说不出口,但对着陌生人就能无所顾及的讲出来了对吧。”
“而且我们很有职业操守,你和我在这间房子里讲的话绝对不会被第三个人知道,是不是觉得更加放心了。所以你有不开心的事情、负面的情绪、不好的想法都可以和我在这里畅所欲言。”
医生给余星河拿了瓶水放到余星河手边,“人有时候就是因为所有事情都憋在心里一个人承受,所以才会觉得难以支撑。但要是有人能知道你的秘密,和你一起聊一聊,再难的事情也能继续撑下去。”
“我就是这么一个角色,你不想讲那些令你难受的事情可以不说。或者和我聊聊你每天都干了什么、吃了什么东西,看了什么电影。毕竟段医生那么拜托我,我也收了陆总的费用,总要干点活儿吧。”医生边说还冲余星河眨了眨眼睛。
医生这么一副收了钱不得不打工的样子,看的余星河是彻底松了戒备。
半小时后,陆珩面前那扇紧闭的房门终于打开。
医生站在余星河身后落后半步,护送着余星河出来。医生高余星河半个头,余星河讲话时需要微微仰头看着医生,才短短一会儿的功夫,二人的关系就从陌生人变得熟稔了不少。
陆珩微微失神,段白一脸看好戏的样子对着陆珩挤眉弄眼的。那表情仿佛在说,不在乎是吧,小心人家跑了你都没地儿哭去。
那边,余星河对着医生满脸的轻松自在,“今天麻烦医生了。”
“之后如果有什么事可以随时给我发消息的。”说着,晃了晃自己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