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星泠抱怨完,就慢慢悠悠地晃回去。路过余星河时,还‘一不小心’踩了几脚余星河的画。看见余星河眼里露出的慌张时,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了。
余星深和余宏深重新坐回餐桌上,开始了父慈子孝的谈话,明显再没把余星河放在眼里。
余星河只能自己站起来,灰溜溜的跑回房间,连地上的画也不敢捡,生怕再惹父亲生气。
等余星河回到房间,锁紧门后。这个还没人腰大的小少年终于是忍不住红了眼眶,就算在自己房间,他也不敢放肆大哭,只能大口憋气喘息,脸上被一大股的鼻涕眼泪糊的一片泥泞。
余星河钻到卫生间的洗手池下面,一点一点的抠着钻到手臂伤口的碎渣子,水渍氤氲到胸前袖口,也滴落到伤口上。
余星河觉得很奇怪,他明明在父亲生气动手的时候不疼,手臂划伤的时候也不疼,但现在好像突然疼的无法忍受了,眼泪怎么止也止不止,越擦越多,越擦越疼。
他一边冲自己呼呼吹着气,一边回想着那幅被父亲撕毁的画。
上面画着女人在他旁边呼呼吹气哄他睡觉的样子,余星河好像在恍惚间真的觉得有人在自己身边,陪自己龟缩在这里,心疼地哄着他。
余星河一时有些分不清真实与虚幻,竟然就这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等余星河再醒来,是被冻醒的。他搓了搓自己起鸡皮疙瘩的身子,想从洗手池下面钻出来。他蹲的时间有些久,稍微一动脚就发麻,余星河只能缓慢的爬出来。
他一时有些头脑发昏,分不清自己在哪儿在干嘛。等缓了一阵,余星河才恢复记忆,想起今天在餐厅的事。
余星河一惊,赶紧往楼下跑。等到了餐厅,地上的一片狼藉早已被收拾干净。
余星河慌慌张张的拉住在餐厅打扫的一个佣人:“不好意思,餐厅里的垃圾已经都扔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