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老板,您请坐,不不不,您是贵客,大名人,必须坐首席。”
“哎呀,严老板,您能应我们的席,我真是太高兴,太荣幸了,不瞒您说,我这几天兴奋地很,整晚上都睡不着觉。”
“承蒙您见爱,严某不胜惶恐。”严幼成的目光从花枝招展的顾倚清转到十七年来从来没这么局促的陈丽芬身上。
他向她点头致意,丽芬一肚子的话不知道从何说起。
“严老板,谢谢您今天能来。”她捋了捋耳边新烫的卷发,脸颊子已开始发烫。
“哪里的话,您几位实在太客气。”
丽芬紧张地很,一句话回不上来,幸有倚清接住:“严老板,您快请坐,坐首席,哎呀,这些人也真是,您进门的时候怎么也不帮您脱大衣,来,我来,我来帮您脱…”
她蜜蜂见了花似地跟着严幼成,双手摊开摆好架势,严幼成彬彬有礼地婉拒:“谢谢您,是我不让他们脱的,这些事情我喜欢自己来。”
虹影呢?怎么还不来?丽芬看着热热闹闹的倚清,心里直嘀咕,就等她了,有她在,自己便不是唯一拘谨的人。
那一位呢?严幼成一边脱大衣,一边也在想,那晚上一共有三位,那一位早些路上遇见落泪的姑娘,高挑个儿,容貌极显眼,皮肤特别白,神情似愁若怨,看她一眼,便害羞地垂下了眼睫去。
她叫什么来着,顾倚清把他的大衣接过去挂衣架上,他振振袖口,想起来了,楼台明月照红影。
她叫楼红影。
娄虹影出现在门口,一位身材中等的青年男子在她身后,也跟着走了进来。
“哎吆,彦柏把娄小姐也接过来了,真是太好了。严老板,您瞧瞧,我们那晚看戏的原班人马都到齐了。”顾倚清哈哈笑,有她在,这世界上根本不存在冷场。
丽芬上前拉住虹影的手,两人相顾看一眼,虹影看到丽芬的眼睛,闪着前所未有的光彩。
“你来了,太好了。”丽芬轻声在虹影耳边,捂住自己的心口:“有你在,我大概能镇定一点,否则,我太紧张了,看都不敢看他,他真是…”
她眼风往正走向她们的严幼成一瞟。
“…太…太帅了!”
严幼成确实帅,这不仅是丽芬的观感,也是虹影的观感,更是第一次见他的陈彦柏的观感。
他脱了外面的黑色长大衣,里面是一套裁剪得体的灰色西装,西装里面是灰色的马夹,他大概很重视这样与戏迷单独见面的机会,浆的笔挺的白衬衫领子下系着深灰色暗凤尾花纹领带,他先冲虹影点点头,然后把手伸到陈彦柏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