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故事不过就是骊国zhèng • biàn,启钧策临危受命称帝,而顾家在潜龙之时有莫大的功劳。
在庆功宴上,启钧策醉醺醺的问顾大人想要什么赏赐,只要他说,自己一定答应。
也不知道是不是两个人都喝大了,还是顾大人酒壮怂人胆。顾大人直接叩首跪拜道:“请陛下娶小女为后吧!”
此言一出,满座鸦雀无声。
原本高高兴兴的启钧策笑容凝固在脸上,而早已是内定皇后的容妃沈吟薇泪眼婆娑的望着他。
宝珠想,若是自己在当场,那可不得偷偷的哦豁一声。
这场闹剧,以百官的见证启钧策不可言而无信的夸口下,一个皇后就如此横空出世。
可那满天的耀眼的红,欢天喜地嫁到宫中的顾琳清,紧张得几乎要昏过去掀开盖头的一瞬间,看到是启钧策冷若冰霜的脸。
顾琳清却依旧在欺骗自己,当做是夫君的害羞罢了。那一夜的她大胆又炙热,丢掉了属于名门贵女的矜持。
可梦醒后,摸到的是冰凉的床榻不是爱人的体温。顾琳清藏起那失落,害羞得埋入被子里。
此后的日子里,她安分守己的做着一个皇后应做的一切。所有人都说她做得很好,夸她是一个天生的皇后。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想做的只是启钧策的妻子。
启钧策婚后对顾琳清的忽冷忽热、若即若离几乎让她疯掉,而不久后的容妃册封礼几乎要赶上她大婚时的气派,她才懵然知晓,夫君心中的人从来不是她。
每每带着喜悦的望过去,看到的却是启钧策对他人含情脉脉的眼神。
也罢,也罢。顾琳清安慰着自己,自己始终是皇后。
可连丧三子,丈夫的冷淡,再也无法生育的痛苦像是巨山将她死死压住。
在听到启钧策和太后商量,是否要重新立生下皇子的容妃为后时那颗炙热的心彻底癫狂。
这些年来,连顾琳清自己的都不知道自己做下多少恶事。她甚至恨启钧策多看一眼的一个宫女,寻衅将那无辜的宫女活活打死。
眼看容妃的儿子日渐聪慧,启钧策喜欢得不得了。便设局陷害,夺走容妃的儿子。
太多了···死在自己手上的冤魂。午夜梦回时,她也曾胆战心惊的惶惶不安过。可也不过是一瞬间,便又给自己找到了开脱的借口。
顾琳清麻木的听着宝珠细数自己的罪名,满不在乎的说着:“那又如何?”
宝珠莞尔一笑,回答道:“确实不能如何,但是姐姐啊,你真是痴心错付。”
宝珠拍拍手,两个内管端着一个大木箱走了过来,一股脑的将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
顾琳清看着如雪花般纷纷的香包,攥着自己香包的手都有些微微发抖起来。
“陛下其实从不知道那个香包是你绣的,而这样的香包,这里足足有上百个。”宝珠的话直戳顾琳清的心窝。
“而陛下厌恶你,厌恶你们家逼着他娶了你。”宝珠用鞋尖挑起顾琳清的下巴,“你可怜,但不应该踩着别人的骨头发泄你的仇恨。”
宝珠的脚一甩,顾琳清的脸扭到一边。
“顾琳清,一切不过是你自欺欺人的下场罢了!”宝珠说罢,月奴端着一杯鸩酒走了进来。
宝珠端着鸩酒,缓缓站起身来,看着呆滞的顾琳清说道:“陛下仁慈,留尔全尸。”
宝珠将鸩酒递到顾琳清的面前,顾琳清呆呆的抬起头,眼里已毫无求生的欲望。
“姐姐莫怕,妹妹帮你。”宝珠嫣然一笑,挥手示意。两个内管钳制住顾琳清,拿出铁勺挖开她的嘴巴。
宝珠将鸩酒浇下,顾琳清的眼中开始遍布绝望。
“咳咳咳···”鸩酒已灌下,顾琳清趴在地上咳嗽着。
宝珠看着她如今像是丧家之犬的样子,喃喃的说道:“阿宴,我帮你报仇了。”
门外艳阳高照,可照不暖宝珠的身子。宝珠站在阳光下,努力的直视着太阳。
“顾庶人殁了。”身后传来通报,终于结束了一切。
宝珠晃晃悠悠的走回未央宫,庆棠正在哭闹着。宝珠抱着这香软的小人,心中的慈爱几乎就要溢出来。
宝珠贴着庆棠柔软的脸蛋,不知为何牵挂起令一个人来,正茫然出神时,海棠匆匆来报,说淑贵妃带着小皇子来了。
宝珠这几年来虽愈发的沉稳,可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居然会慌张得不知所措起来,看得海棠都有些不知所以。
“海棠···”宝珠有些慌乱的说着,“你···你且去倒茶,阿蘅姐姐许久未来了。”
海棠点点头,转去弄茶了。
宝珠整理着自己的仪容,刚刚弄了弄衣领,姜蘅就已抱着一个小人儿出现在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