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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闻人锦屏(1 / 2)

人群中也出现了和事佬,来到申屠隽石和余焕章一侧出言劝道:“隽石兄,焕章兄,今日毕竟是闻人小姐的诗会,二位总要给闻人小姐一些薄面不是。”

申屠隽石当即咧起嘴角,笑里带着冷意:“我自不会在锦屏诗会上生事。”

余焕章听他嘴里仍然直呼“锦屏”,气得鼻子都歪了,站在那儿紧攥着拳头,一双喷火的双眼要吃人一般。

申屠隽石不再理会余焕章,而是径直走到一处最靠前的座位坐了下来,只是他瞥来的视线阴冷,怕并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余焕章也在一些人的劝说下重新坐了下去。

安厌听到他低声对自己说道:“那狗日的估计心里憋了什么坏,等诗会结束我们走的时候得小心些。”

余焕章似乎对申屠隽石的行径十分了解,外加上刚才申屠隽石的话,安厌猜测余焕章可能吃过亏。

“好。”

余焕章又道:“厌弟放心,有我在外人伤不了你。”

安厌闻言只是轻笑。

诗会众人已然纷纷落座,房间里又响起了编钟清脆的敲击声,屏风后有人影晃动,很快安厌便见到许多道丽影从里走了出来。

这些便是余焕章口中那些名媛小姐,俱是穿着艳丽的衣裳、画着明媚的妆容,一个个花枝招展、珠光宝气。

安厌的目光很快被最后出来的女子吸引,她的妆容反倒比较简单,既不朴素、也不繁复,耳坠也没戴,唇红擦得极淡,一身淡粉色长裙,即便如此,她出现的瞬间便吸引了在座所有人的目光。

安厌心里猜测,这应便是那位雒阳内“才貌双绝”的闻人锦屏了。

她容貌生的确实漂亮,偏属于那种婉约柔和的美,五官精致小巧,惟一双凤眼又大又漂亮,舒缓而端庄的气质,让人只看着便感到极为舒服。

安厌心里将她和余念比较,觉得虽同样美丽,余念要比她更让人惊艳,余念的美冰冷而夺目,让人望而却步,而眼前这位女子怕是没有哪个男人会不喜欢。

安厌又想,申屠隽石和余焕章若为这样的一个女子起争执,似乎是情理之中的事了。

自己若能娶到她的话,倒真是此生无憾了。

安厌又抽眼看了看其余人,见身旁的余焕章一双眼眨也不眨,满目都是那个倩影,失神之态倒是让安厌第一次见到。

女宾们都坐在对侧,以纱相隔,而闻人锦屏则是坐上主位,垂帘而遮。

“诸位惠临西园,令西园蓬荜增辉。”

安厌听见里面传出一个恬淡如水的声音,屏风之后也适时响起轻柔的抚琴之声,角落里所放的冰块已开始慢慢融化,凉意弥散在这淡雅清香的房间里,令人身心惬意。

“今日诗会,以文会友,众宾近期如有佳作,可先让我等瞻仰一番。”闻人锦屏只是简单的客套一番,便直入主题。

屏风后的琴声舒缓,伴着编钟奏起悦耳的律调。

有一男子起身,拿出早已备好的纸卷朗声道:“数月前在下游园之际,偶作一篇,瑕疵之处,还请列位斧正。”

安厌端起茶杯慢饮,这茶香气极淡,入口甘柔,入腹之后又有回苦。

那人展开纸卷,几番渡步,伴随着一声编钟的脆鸣,朗声道:

“春云欲泮旋濛濛,百顷南沏一棹通。

回望还迷堤柳绿,到来才辨榭梅红。”

数月之前的诗……安厌瞥了眼窗外的炎炎夏日,默默吃着糕点。

“好!”

“好诗!”

众人纷纷赞颂,连余焕章亦是连连拍手。

“沈公子大才,作此佳篇,诗文所绘之景,让人身临其境。”对侧的女宾之中有人称赞道,好听的声音顿使这位沈公子的腰挺直了几分。

“好诗啊好诗!想不到这沈智元有这等水准了。”余焕章喜滋滋地说道,如同这诗是他做的一般。

复又问向身边安厌:“厌弟你觉得呢?”

安厌附和:“的确好诗。”

垂帘之后的闻人锦屏亦赞道:“确为佳作,沈公子辛苦。”

这句沈公子辛苦让安厌险些笑出声来。

“厌弟?”

“没事。”

听到美人称赞的沈公子愈发得意,向着帘后人影拱手道:“拙作一篇,献丑了。”

等到沈公子归座,又有人朗声道:“在下刚才望窗外之景,心有所感,成诗一首,请诸位斧正。”

话刚说完,便有人不由询问道:“徐兄是适才新作之诗?”

徐姓公子并未直言回应,渡步几许,吟道:

“云湖楼下云湖通,日丽风和波不雄。

芷白蒲青景有望,鸢飞鱼跃兴无穷。”

众人正在细细品味诗中意味,徐姓公子再渡几步,继续道:

“清漪水色从新秀,上室山光即渐融。

西园阁中吟数首,众家文采各不同。”

徐姓公子吟完,仰望窗外负手而立,颇有几分风流雅士韵味。

“大善!”

“好诗!”

“徐兄才思敏捷,我等不如也。”

在座宾朋纷纷称赞,帘后之人也出言夸赞:“徐公子佳作,西园又添新篇。”

众人应声附和,议论起了该诗的韵律内涵。

屏风之后有女侍正在提笔记录,琴声曲调和缓,编钟又响。

此后又有几人吟唱自己所做诗篇,水平也都大差不差,期间不乏两名女子,至于过于差的并不会主动起身了。

安厌看着身侧的余焕章在那儿摇头晃脑,不由问道:“焕章兄没有作品吗?”

余焕章脸色一滞,讪然道:“今日灵感不佳,灵感不佳……”

安厌会心一笑,并未多说什么,继续品茶。

相比于这些诗作,他更在意屏风后的传出的琴律,隔窗望湖景,日丽风和波不熊。

安厌觉得,这种娱乐活动本身其实很不错,他不是什么风雅之人,但这种附庸风雅的感觉让他十分惬意。

等到再无人吟诗,时间已过去了半个时辰,众宾兴致正盛。

帘后闻人锦屏道:“西园近日移栽新树几棵、奇花异草几株,临窗可观,诸位来时,应有人注意到,今日诗会之题,便以此景如何?”

“善!”众人纷纷应道。

编钟又响,屏风后的琴音转了曲调,愈发地柔缓,有时许久才只能听见一两个弦音,合在一起却让人心平气静。

不少人纷纷起身来至了窗前,观赏阁楼下方的景色,余焕章也起身去了。

女侍们纷纷趁此机会出来为各座添茶,为香炉添香。

安厌稳坐在那儿,见到申屠隽石也没有动。

有人似乎有了灵感,提笔在纸上挥洒,几人围看,或点头嘉许,或摇头叹息。

余焕章便是在围观人中一员,看看这人、再看看那人,频频点头,再看窗外时又惆怅满怀地远眺,却始终不见他归座提笔。

安厌吃点心快吃饱了,忽有人道:“有了!”

众人围观其落笔挥墨,有人出声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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