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都雒阳,上京长安。
长安城的繁盛不亚于雒阳,奢靡之风甚至远盛之,这里是皇室权贵、富贵人家享受养老的地方,亦是无数诗人心目中的理想之城。
“驱车西近长安好,宫观参差半隐霞。”
安厌不由感慨道。
这话倒是让从马车里探头的闻人锦屏眼前一亮,看向自家夫君的眼神里带着光泽。
“安公子诗才依旧让人钦佩啊。”一旁的申容膝亦是笑道。
闻人景衡听申容膝在夸赞安厌,心里略有不喜,便道:“你是没听过他之前在我姐诗会上做的那首诗。”
闻人锦屏瞪眼道:“景衡!”
申容膝好奇道:“哦,可否吟来让妾身一观?”
安厌哪记得自己之前作过什么诗。
闻人锦屏解围道:“夫君应该已经忘了。”
闻人景衡却不饶道:“没关系,我记得啊,咳咳……”
他说罢清了清嗓子,朗声道:“人皆苦炎热,我爱夏日长……”
(前文已重修,详观第一卷第9章。)
这前两句倒没什么问题,申容膝也在等待后文。
安厌听到这两句后,略一思索,却是脱口而出道:“熏风南来,殿阁微凉。”
闻人锦屏登时愣住了,闻人景衡也有些傻眼,原文不是这样的啊!
后两句明明是:风从南边来,吹得我心凉!
申容膝细一品味,轻笑道:“确为佳句。”
闻人景衡还想说些什么,余光瞧见自家姐姐不善的眼神,当即打了个寒颤。
他看着安厌在那儿自谦,暗暗咬牙。
又让这家伙给装到了!
安厌问闻人锦屏道:“这诗是我写的吗?”
闻人锦屏看他问询的目光,心神微动,便笑道:“是余焕章写的,原文是‘人皆苦炎热,我爱夏日长。风从南边来,吹得我心凉。’,刚才夫君只听前两句,便补上后两句,应是即兴有感吧。”
申容膝噗嗤一声掩面轻笑:“这原文听起来似乎更有趣啊。”
安厌若有所思地点头。
马车也缓缓驶至城门前,长安的城门不如雒阳那么宏伟高大,是安厌认知中的古城墙的规模,但长安城南北两侧却立着两根极远便能望见的巨大石柱,上面各自雕刻着巨大的蟠龙石像。
城门下有盘查的兵士,来往人不少,吵嚷不断。
“闻人景衡!”
一声高喊唤回了安厌的思绪,循声看去,见两个身影站在城门之外,一人正朝他们招手。
“余焕霆!余焕祺!”闻人景衡立即面露喜色地翻身下马。
安厌也从马背上下来,并给马车掀开了帘子。
那两人穿衣一黑一白,颜色不艳,却也能看出其料子名贵。
黑衣那人下颌方正,目光清朗,剑眉斜飞,一张少年意气风发的脸,眉宇间和余惊棠几分相似。
白衣那人则偏文弱儒雅一些,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让人觉得很好相处。
闻人锦屏和申容膝从马车上下来,几人凑在了一起。
这两人在安厌等人身上打量过后,先是向安厌施礼:“厌兄!”
随后又向闻人锦屏拱手道:“嫂嫂。”
闻人锦屏微笑着委身还礼。
两人又看向申容膝。
闻人锦屏立即介绍:“这位是南窗居士申容膝申大家。”
两少年顿露吃惊之色,白衣少年道:“原来是申大家!失敬失敬!”
申容膝客气道:“两位公子客气了。”
那白衣少年热情地笑道:“我叫余焕祺,这位是焕霆,早在书信里知道了厌兄等人要来,便在此候着。”
安厌道:“有劳弟弟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