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之十分笃定:“此事做的很隐秘,她断然不会发现。过几年安儿长大成才,我再想办法让她名正言顺地出现在人前。”
赵氏心下一突:“名正言顺?你想做什么?”
当朝驸马这个身份好似十分显贵,却不能如同寻常人家的男子一般纳妾,便是通房丫鬟都不能有。
他怎么让那女子名正言顺地出现?
赵氏有些心慌:“儿啊,你可千万别做蠢事,别害了咱们侯府。”
沈逸之自信道:“娘请放心,不会有事的。”
赵氏忧心忡忡,但事已至此,她也不敢横加干涉,担心一不小心走漏了消息,他们平南侯府被扣上一个欺君之罪!
赵氏离开后,沈逸之便进了书房,执起一本兵法研读了起来。
待到夜幕降临,下人来询问是否备水沐浴,他剑眉蹙起,忽然觉得自己与宫中那些被脱光扛着去侍寝的妃嫔没什么两样。
可他乃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怎能给女子侍寝?
要侍寝,也该是那女人给他侍寝!
简直有违纲常!
他心下厌恶的厉害,冷声道:“暂且不必,我一会儿还要练剑。”
他提剑来到院中,婉若游龙将长剑舞的虎虎生风。
不知过了多久……
“哼!”
沈逸之一声闷哼,长剑脱手落到地上,剑刃上染着红色的鲜血。
血迹顺着他纯白的衣袍缓缓流下,很快便在地上形成了一个小血泊。
“来人!”
“哎呦我的爷!”阿北闻讯赶来,看到那刺目的鲜血瞬间白了脸。
本该沉寂下去的平南侯府突然热闹了起来,下人跑去找大夫,阿北将沈逸之扶到了床上躺好。
沈逸之摆摆手:“你去锦绣苑向公主告罪,就说我受伤了,无法侍寝,让她不用等了。”
阿北唤来一个丫鬟照看驸马,他则是领命去了锦绣苑。
然后就看到,锦绣苑外并未点灯。
非但没有点灯,锦绣苑的门还紧紧闭合着,一声声琴音宛若流水叮咚缓缓溢出,十分好听。
阿北不会弹琴,但驸马年少时有盛京才子的美称,琴棋书画的技艺均是不俗,阿北跟在驸马身边,多少也有些鉴赏的能力。
他隐约听出,这琴音里所传达的情感似乎是……很欢快?
欢快?
不确定,再听听。
两刻钟后。
阿北回到腾云苑。
侯府一直有府医,府医已经来过了,为沈逸之包扎好了伤口。
沈逸之斜倚在床边,手握兵书,苍白的脸在昏黄的烛光的照耀下越发苍白病弱,减弱了几分冰冷与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听到动静,沈逸之抬头看去,见阿北的神色有些奇怪,他心中了然:“她为难你了?”
她等圆房等了六年,今日终于有机会了,他却受伤了。
她舍不得对他发怒,便只能为难下人了。
阿北沉吟道:“小人……没见到公主。”
翻书页的手一顿,沈逸之不解抬眸:“没见到?”
阿北垂下头,不敢去看驸马的表情:“锦绣苑已经落了锁,门口也没有点灯。”
唰。
平整的书页上蓦地出现了一个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