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门口的事情眨眼间就传遍了小半个京城,无数人都上赶着跑去公主府外看热闹。
鉴于法不责众的原则,这会儿看热闹的群体已经不仅仅是普通的百姓和各府中的下人了,还有不少达官贵人都选了不错的地段,远远的围观。
人一多,成分就杂。
其中有几个人与平南侯的关系不错,从沈逸之被迫跪下开始,这些人就感觉要遭,连忙派出了代表跑去找平南侯。
很快,那个代表就在一家花楼里将平南侯揪了起来。
平南侯昨夜流连花丛,喝了个酩酊大醉,这会儿正头昏脑胀着。
不过一听说公主竟然将当年沈逸之招去布置机关的长工给找了回来,当即就吓得醒了酒。
他胡乱将衣服穿好,屁股尿流地朝着公主府跑去。
前来报信的同僚跟在他的身后,一边走一边出主意说:“公主这次看起来很生气,毕竟你儿子干的那不是人干的事儿,天降巨石这种馊主意,亏他想得出来!若是当时出了一点点意外,爱情话本就要变成凶杀话本了!
这事儿既然已经捅出来了,就算公主这里能够过得去,皇上那里肯定也饶不了他。
所以侯爷你还是……”
不等同僚说完,平南侯突然一个急刹车。
因为刹的太猛,他整个人都朝着前头扑去,摔了个七荤八素。
好不容易爬起来,他一拍脑门,然后抱着同僚的胳膊用力晃了晃:“多亏你提醒我!对对对!这事儿可不小,若是传到宫里去,皇上定然大怒。
要从长计议!要从长计议!”
说着,他竟然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去。
那同僚都看愣了。
这是个什么情况?
难道这个当老子的要把他唯一的儿子给放弃掉?
这位同僚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但想来想去,似乎也就只能得出这一个结论。
他心中不禁觉得鄙夷。
这是个什么爹啊,如此没有担当,也难怪会养出一个狼心狗肺、心机深沉的儿子。
毕竟当老子的不争气,如果当儿子的也不争气,那平南侯府传到沈逸之的下一代的时候,就要彻底没落了。
公主府外,冷澜之命人拿来了文房四宝。
沈逸之看着她决绝的神色,大惊失色,竟然不等冷澜之开口就从地上站了起来:“自古只有夫休妻,哪有妻子休掉丈夫的道理?”
过去的龌龊事都已经被揭露了出来,沈逸之现在心如死灰,已经完全不想粉饰太平了,他脸色沉沉:“即便是要休,也是我休你!”
冷澜之觉得好笑:“你罪行昭昭,我却没有犯错,你想休我?凭什么?”
“就凭自古以来从来没有妻休夫的道理!就凭你不守妇道!犯了七出!”他面沉如水:“我如今人就在盛京,你尚且敢夜不归宿,敢与野男人鬼混。
我不在盛京的这六年,天知道你是如何与野男人……”
余下的话没有说出口,他整个人就倒飞了出去。
冷澜之原本很生气,可看着那转瞬就倒在了地上吐血不止的人,只余下了惊讶。
她抬头看去,只见矜贵骄傲的男子缓缓走了出来。
他所过之处,人群自动分开了一条路。
“顾典司?”
来人正是顾湛。
他在几米开外对冷澜之行了一个标准的礼,恭敬道:“公主。”
而后起身。
那双桀骜阴鸷的眼睛冷冷看着沈逸之,宛如在看一个死人:“当众诬陷皇族,羞辱当朝公主,当诛!”
沈逸之摇摇晃晃地爬了起来,一脸仇恨地瞪着顾湛,眸光嗜血:“你当然会帮着她,因为你就是她的奸夫!”
民众再次哗然。
顾湛又是一掌挥出。